夏栖鲸迟钝地点下头。
然后好像才想起来自己直没打招呼,小声道:“……好久不见。”
“怎这生分,”叶望笑道,“你以前可是哥哥哥哥叫,这多年不见,只剩句‘好久不见’啦?”
夏栖鲸仍旧是呆呆木木样子,反常得现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
周毓玲以为他是摔蛋糕才这紧张,连忙把他拉进来,道:“摔就摔,本来就叫你不要买什蛋糕嘛,天气热,放不久,”
曾经朝夕相处,他熟悉叶望下颌骨每道棱角,每根眼睫毛长度,眉眼飞扬地笑起来弧度,小臂用力时凸出青筋走向。
像植物学家熟悉每片叶片经络方向,知道它们会抵达哪里,也知道它们会在哪里消失不见。
他曾经也以为自己会知道叶望每天通向哪里,尽管他肆意、自由、散漫无常,他总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解叶望人之,穷尽所有答案,他就能找到那个最终归途,哪怕那没有任何规律,只是千千万万条归途中无比平凡条。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在自作多情。
叶望想去哪里,没有人能提前知道,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
周毓玲说完,才发现地上稀巴烂蛋糕,心疼地哎呦声:“这怎……”
夏栖鲸脸色苍白道:“对不起,没拿稳。”
他蹲下身去,想把那蛋糕盒捡起来。
蛋糕摔个稀巴烂,纸盒竟然完好无损,仍旧方方正正,烫金花边点都没压皱。
不愧是两千块蛋糕。
“啊,”夏栖鲸道,“这是时屿买,他知道今天您过生日,特意从蛋糕店买。”
时屿从黑暗中闷声走出来。
周毓玲这才发现后
就像他十年后突然回到这个老旧小区样,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作任何交代意思,好像这十年就只是场慵懒午觉样。
午觉睡醒,就随随便便地再次出现,若无其事地对你打招呼。
嗨,好久不见。
离舞台,叶望把耀眼不羁银色短发染成低调灰咖色,反而显得皮肤更加雪白,眉眼细长,瞳仁很深,在昏暗日光下也同样美得惊心动魄。
那很容易给人造成种踏入异次元错觉,好像对面是个AR,或者别什互动游戏——反正不可能是那个真实人,叶望。
叶望帮他把蛋糕盒抬起来,挑下眉毛:“真漂亮,挺可惜,是不是?”
又道:“好久不见。”
夏栖鲸猝不及防,和他照个对面。
近在咫尺,几乎能听到彼此呼吸和心跳。
那是张他无比熟悉又陌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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