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的一生最不缺的就是“愁”和“烦恼”,眼下的容浅虽不愁收入却在为创作瓶颈烦恼,他的新作品卡在这章节已经九天了。
九天里无论他尝试多少遍,换了多少种叙述手法,依然是写多少删多少,删删改改到头来文档字数仍为零。
“要我说你就该出去走走,报个旅行团,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感受一下大自然,说不定你就突破了呢?像武林高手打通任督二脉,灵感如内力生生不息。”
容浅淡淡瞥了他一眼,“不上班?”
“你傻啦?今天星期六。”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飘着似有若无的白烟,门窗紧闭锁住了满室飘荡的尼古丁,让其无处可散。
窗台前未完全拉紧的窗帘倾斜一缝阳光,斜斜地打在木质的地板上形成浪漫的丁达尔效应,也就是光的形状。
在这一小束突兀得仿佛不小心闯入的阳光边上正盘腿坐着一个男人,浅色的毛衣,浅色的带绒运动裤,过耳的头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披散而下,遮住了轮廓细腻分明的侧脸。
男人指间的烟头已经燃至过半,烟灰落在地板上他也不理会,只是低头垂眼看着那束阳光,直到房间门被人用力推开,一室的昏暗和尼古丁顷刻间散了些许。
“哇,你这是要把房子点了吗?!”韩广智一手捂鼻,一手伸前用力挥了挥,从坐在地板上的人面前走过,拉开窗帘打开一条窗缝通风,“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啊?”
容浅收回视线,伸手正想拿过电脑桌上的烟盒,不料被提前察觉到的韩广智截获了。
这人把他还剩大半盒的烟收进口袋里,“没收了,你再这么抽下去我怕你死于肺癌。”
容浅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有要抢回烟盒的意思。
他这淡漠得连话都懒得说的性子韩广智再了解不过了,从来不会因为他有些爱答不理的态度不高兴,一是他习惯了,容浅这脾气也不是针对谁,他是跟谁都这样,安静得都快成哑巴了;二是他长得太漂亮了,极好的容貌比例匀
坐在地板上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漫不经心地把未燃尽的烟放进嘴里,不过下一秒就被韩广智夺走掐灭在一旁的烟灰缸中。
“我知道你写作遇到瓶颈压力很大,但你这个抽法真有点不要命。”
容浅眼皮微掀,一言不发地起身坐到电脑面前,对着空白了一周有余的文档出神。
他是个悬疑小说家,大学闲暇之余的作品让他一跃成了炙手可热的畅销书作家,只是大火了两年后人气就慢慢沉寂下来了。
不过好在他卖书卖版权手头也有不小的积蓄,就算没有收入也够他在家舒服躺几年,不用为了生计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