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梏的身形要比陈见拙挺拔健硕许多,此刻却俯身把脑袋埋在陈见拙的肩窝里,仿佛自己才是被人狠狠欺负的那一个。
几个保镖看了他们好一会儿,默默地出去了,还贴心地为他们关好了房门。
“你别生气,我不
裴子梏犹豫的这短暂时间里,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陈见拙的一颗心亦是跳到了嗓子眼。
然后他就看到裴子梏微微抬起了手,一点点地往前探去,最终在他一片黑暗的世界里抓住了陈见拙的手。
“见拙。”
几乎在同一刻,他手中的刀滑落在地,发出尖锐的声音,接着便松开了钳制住裴母的手,扑向了陈见拙的怀抱之中。
裴母捂住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厌恶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咒骂道:“哎哟,当初就该和你爸一起去死,遇到你们我这辈子真是倒了血霉。”
可悲地松了口气。
他知道,有救了。
比这血腥的场面陈见拙都见过,他不怀疑裴子梏会下不去手,此刻见裴子梏这个模样,悲哀感较之恐惧占了上风:“是我。”
“你……”裴子梏不知该看向哪里,他不知道陈见拙再哪里,眼神格外无措,嗓音也哑了下来,“你昨天、昨天没看我。”
所有人没有动,唯有陈见拙一个人大着胆子一步步地朝着他走去。
骂完又哭着去看沈谒:“小谒你手没事儿吧?快,赶紧去让医生看看!让你离这个疯子远点儿,你怎么就是不听?他会杀人的啊,就该报警……”
“报什么警啊,他是我哥,你儿子,你不也没事吗……”
沈谒的声音渐行渐远,是被裴母扶去包扎伤口了。
陈见拙听到这些话皱了皱眉。
一旁的保镖见状想要借此制服住裴子梏,陈见拙微微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用口型无声地说道:“你们先出去。”
陈见拙怕出现刚才他面对沈谒时的举动,他放轻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稳定些:“可是我现在来了啊,我过来了,你放开她好不好?”
裴子梏却没有松手,锋利的刀在顷刻间割开了皮肤,裴母张大了嘴巴想要大叫,陈见拙朝着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再激怒他了。
裴子梏垂眸,不知道是喃喃自语,还是对陈见拙说的:“见拙不会来看我的,你不是见拙。”
陈见拙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在这一秒有所停顿,他现在要做一个艰难的决定:认定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且只能如此,没有退路。
“不要骗自己,你很清楚我就是陈见拙,你只是不愿意相信。”陈见拙平安地站在他的面前,朝着他伸出手来,“我把手给你,你摸一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