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梏穿着蓝白相间条纹病号服,脸色白像是被抽干所有鲜血,大概是已经有过冲突,脸上由着大大小小擦伤,渗出鲜血衬托他冷峻面容更为残酷,从涣散没有焦距目光不难看出,显然他依
陈见拙在黑夜中睁着眼睛,想着裴子梏眼前是不是如他般黑暗。
应该不是。
月光透过窗帘纤维缝隙挤进来,依旧朦胧可以视物,不至于陷入恐慌之中。裴子梏世界里只怕是见不到丝光亮。
陈见拙在天空渐渐转为浅蓝时才闭上眼睛,明天是周日,他不用上班,自然也不必强迫自己早起。
手机开静音,他这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等再接到沈谒电话时已经晚,事情向恐怖方向发展开来。
已经周六,临时通知要加班,大家怨声载道,陈见拙倒莫名松口气,他并不想个人呆在空荡荡房子里,宁愿忙起来让自己没有半分闲心顾及其他。
下班习惯性地等待着那辆会路过医院公交,在投币那个听着两枚硬币互相碰撞发出声响,陈见拙这才如梦初醒,匆匆忙忙地下车。
他已经决定与他划清界限,不再见面。
司机师傅只奇怪地瞥他眼,随即发动引擎,车子扬长而去。
为方便和不浪费本就所剩无几精力,晚餐依旧在楼下超市买泡面,生活对于他来说更多是得过且过。
从裴子梏出车祸住院,陈见拙去看他为止,陈见拙眼中裴子梏贯是脆弱而哀伤,需要保护与安抚,像是受伤后丧失攻击性野兽。
可是他忘,野兽会有痊愈和再度嗜血天。
陈见拙赶到医院时候,沈谒紧绷着脸,惶恐地站在病房门口不敢再朝里面前进步。
保镖从两个增加到五个,脸上都挂着彩,神情严肃地围成个圈,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而正中央位置呢?
陈见拙早早地选择休息,关灯,拉上窗帘,让室内陷入漆黑中。
可是他失眠,不知道就这样躺多久,没有丝睡意。
心里不知何种缘由,莫名地觉得很闷,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动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压抑感觉让他烦躁不已。
陈见拙知道自己不是什积极向上性格,凡事总是做好最坏打算,当命运当头棒喝时他就已经昂首准备好迎接,因此很少会有过大情绪波动。
偏偏到裴子梏那里切都变,明明清楚地知晓事情到最后是如何惨烈结局,思绪和行为还是会脱离掌控,好像有种难以言明复杂情感站在他理智对立面,挑衅着与之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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