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这多年过去你还记得不。”
徐邺点头。
“那就好,去吧,去哪里都好。”
徐邺手臂上血浸透纱布,满背疤痕被人心疼过就再也受不风吹雨打,无人问津。
他沿着车轮胎在地上痕迹路跟走,伤口处密密麻麻疼痛袭来,他眼前是同片荒野。
“……值得这认真。”
袁野这句话还没问出口,他眨眼功夫,陆礼川这个怕疼怕苦人居然硬生生从车窗那跳出去。
纵身跃,不怕死似。
全车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司机赶紧刹车想看看人有事吗。
幸亏车速慢,只是擦伤,也出不少血。
“不是这样,舅舅你听说,算,以后再和你说,要去找徐邺。”
陆礼川情绪激动,他站起身大喊,“师傅停车,还落下个人——”
司机充耳不闻,“小伙子,山路十八弯停下来麻烦,让他明天坐车出来。”
“师傅你就停下,大不下车走回去——”
陆礼川前所未有强硬和执着,那神色像极年轻时候自己。
良心痛。
可能是董追月说得那些话是对。
不过连这点阻挠都克服不,那也算不上什。
袁野半眯着眼若有所思,看老贼还能怎追上来。
旁边董追月觉得自己必须帮陆礼川把,她坐在后面,使劲拔他几根头发。
风吹来地方年复年,周而复始。
好在心上人去地方,会成为他今后归处。
232
那天,徐邺在山道转角处和陆礼川相逢,两个人都身伤,狼狈不堪,风沙蔓延在他们周遭。
陆礼川这路都没哭
陆礼川疼得直打哆嗦,可他不后悔,点也不后悔。
231
人们都说物降物。
徐邺离开家前把猪送到隔壁院子里,他什话都没说,跪在地上和舅爷磕个响头。
“十多年前你去当兵,和你说人只要莫忘根在哪,去到海角便都是家。”
袁野愣愣后有些恍惚。
司机在前头骂陆礼川神经病,车速逐渐慢下来,前面坑坑洼洼破路堆。
陆礼川看越开越远实在没办法,咬牙盯着外头,烈烈大风吹过田野。
袁野在旁犹豫会,问:“真喜欢他?”
“喜欢。”
陆礼川吃痛转醒,眼珠子转转,抬起眼皮茫然环顾四周。
是他经常做梦梦见,能带他离开车。
从前幻想中喜悦,幻想里失而复得,现在只剩下惶恐。
陆礼川反复追问道,“舅舅,徐邺呢?”
袁野干巴巴笑,“他是个孤命人,心意替他父母守坟,不会离开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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