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递给周天皓:“以前读书时跟你个年级苏蓝,他怎把电话打这里来?”
苏蓝和周天皓当年在纪芳丹若勒时是同级生,肖重云毕业后就是他跟周天皓起外出取材,交流探讨,轮流签到,互助逃课,日常很有些交流。因此在全世界都找不到周天皓时,他想起来当年周天皓身边跟班,隐约记得那个人最近似乎在法国,就把电话打到孙方正这里。
周天皓刚将手机放在耳边,就听见苏蓝话里含愠:“你这是怎回事?”
“怕麻烦,就关机。”他解释道,“王小风半夜给你打电话,说要请你去做大保健时,你不也关机吗?”
“不是这个意思,”苏蓝问,“赵文斌这个人是蠢点,是平常意气用事,是办事能力不怎样,但是他对你不薄。”
周天皓回到住处以后,就直在接电话。
从Lotus角度看,周二老板只是和往常样,大早上飞巴黎,出次差而已。香水交流会标准日程只有三天,他最多呆不个星期,就会回国,重新坐在自己白色实验室里,对新来几个实习生挑剔来挑剔去。
但是这次不样。
来自上海电话要把他手机打爆。
周天皓接几个,回几条短信,然后将手机关机,靠在楼客厅沙发上。他临时租住房子在巴黎马乐伯大道上,是座两层楼私宅,兼顾安全与舒适。孙方正自从带着手下搬进来以后,就把他老师留给他,跳蚤市场旁边老公寓转手租出去,绝口不提什狡兔三窟,什恩师馈赠,颗灰尘也不能动。
“商者言商。”
苏蓝顿下,不知道怎接话。
周天皓也沉默会儿,像是整理心绪,然后长长地叹口气:“你说得对,赵文斌是不怎聪明,脾气大,能力差,十个决策六个有问题,正确率有没有百分之五十要看运气。以前觉得没什,反正是二把手,Lotus诸事可以亲力亲为,巨细无遗地去把关,再怎样也不会出大漏子。就算出,比方说蜀锦,也能尽量收拾
“你就是不想打扫卫生,”周天皓针见血,“娶个姑娘治治就好。”
孙方正将信将疑:“有用吗?”
“有用。”周天皓点,“你要是真喜欢上个人,岂止朝夕洒扫,就是让你提着刀子踩着烙铁去杀人,也不定会退缩。”
他想想,又补句:“就算当你做完这切后,发现你喜欢人是个骗子,你也不愿回头。”
孙方正手机响,他接起来,喂两声:“啊,苏蓝苏学长啊?对他是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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