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是大马土生土长华人,黑峻峻皮肤,看见他恭敬地喊“大少爷。”
张文山个枪管顶上那人下巴,问谁让他来。
“张老爷子说,大少是个心慈手软人,这次回来定去找肖重云,”跟踪是个杀手,没想到自己会失手,bao露,加上张文山逼问狠厉,被吓得脸色苍白
归,当然要归。
但是此刻他与肖重云,谁也不能归。回去就是死路条。他死在肖隶手上,肖重云死在张义蛟手上。
张文山正在考虑如何像肖重云解释这个问题,就收到法国那边消息,说二少爷人已经回长岛。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归。
风报信,他都不清楚。然而既然要外公扶持,自然要收下他布在身边棋子。刚才怒火,便是专门做出来给他看。
这些内幕纠葛,张文山心里清楚,是断然不能向肖重云解释,更不能让他离开法国,回长岛。那里是场没有开始战争,和个不搅自乱局。于是他给发条信息,说最近有事,不能赴约。
然而肖重云没有回复他。
张文山想过肖重云会失望,会变卦,但是没有想到,会收到弟弟家书。
信是贴邮票寄过来,漂洋过海花不少时间,等到手上时,已经是数九寒冬。张文山几乎是怀着惊喜拆开信封,信里却个字也没有提到他想看东西。
既然你归,必须归。
张文山当晚就飞回吉隆坡,得知肖重云已经走,似乎是去采风取材。至于去哪里,谁也不知道。张文山立刻打肖重云手机,那边却直无法接通。
那时简直桶冰水泼下来,他深怕自己晚步,外公人就先下手。情急之中张文山想起信里地址,直接开车从吉隆坡出发,往北边赶。
他是深夜走,带几个亲信。路程走半,副驾上保镖回头道:“张总,们被人跟踪。”
张文山回头,发现跟踪他是两辆套牌沃尔沃,隐藏在车流里,交替跟随,看样子是老手。张文山下指令,司机便在岔路口往老路上开,等沃尔沃过路口时,他路虎脚油门撞上去,逼几十米把其中辆沃尔沃逼停在路边。
那就是封平常家书,写写人情冷暖,学校逸事,仿佛之前暧昧不复存在,关系又回到兄弟友爱之间。
张文山行行地读下去,心点点往下沉。明明肖重云文字轻快愉悦,他读起来却像刀子,刀刀往心上片。
读到最后行,突然话锋转: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那刻就像从地狱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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