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莹：……
消费场所
匮乏，导致她与初恋小姐不期而遇。
偷窥狂似地别在隔间柜台旁边，看那母女俩不仅买
夏士莲，还买粉饼，唇油和洗发香波，开票付钱十分爽快。
关玲穿着带花边短袖白衬衫，外套
条紫灰色相间背带裙，长及膝盖，露出纤细小腿。梳着两个高麻花辫，窝成环状，小学生似。十七岁年纪这样打扮有点装嫩，但钟莹不得不承认，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挺好看。
从前拥有半层楼衣帽间，高定限量穿件扔件许大小姐，被八十年代贫瘠时尚度摧残阵子，竟觉得带点撞色也算搭配，不穿丝袜就是潮人。
“多少钱？”
“六十八，你买吗？买
就给你拿下来。”
钟莹脸色沉沉，许大小姐就没受过这种气！可她连打脸机会都没有，真买不起。
灰溜溜下二楼，李舟桥安慰她：“说别来友谊商场，咱们去百货大楼吧，那儿营业员人挺好。”
这是人好不好问题吗？这是因为没有提成造成卖货不积极，个包给她提五块八块，信不信她能跑大街上拉客去！
商店货物更多更全，进口货集中，钟莹打算先去看看。
对此，李舟桥又有话说：“妈说友谊商店狗眼看人低，十年前都不让国人进，你去那干嘛，百货大楼里什
没有啊？”
钟莹眼角梢透着轻蔑：“你也说十年前，现在不样，顾客是上帝，进门就是赏脸，服务员巴不得给你拎包提鞋。”
李舟桥呆呆看着她，嗫嚅：“莹莹你刚才说话样子真像……”
“像什？”
“谁啊？”李舟桥见她总盯着人家，眼神阴森森，像饿狼盯鲜肉样，不禁好奇。
钟莹收回目光，往大门走去：
闹肚子火还没消解，下楼又差点得红眼病。在化妆品柜台前，钟莹看见对面熟母女。
母亲说：“买百雀羚吧，香喷喷，滋润。”
女儿说：“不，夏天谁用那油腻东西啊，要夏士莲，清爽，还显白。”
母亲说：“买，买夏士莲，两瓶够吗？”
女儿说：“够，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电影里女特务，资本家坏小姐，地主老财恶太太。”
“……呸。”
事实证明，钟莹把改革开放后国人被金钱腐蚀程度想得太乐观。她在友谊商场逛圈，所有营业员都没拿正眼瞧过她。
想把不明品牌雪花膏拿出来看看，那鼻孔朝天女人张嘴就是：“不买别看。”
发现款包包很像后世流行复古邮差包，刚欲摸摸，营业员大吼声：“别动！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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