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楠的整个胃像是被狠狠攥住了一样止不住的痉挛,胃酸涌上来嗓子烧出火辣辣的痛感。膝盖软了下去,全靠双臂撑着才不至于跌倒,反胃的恶心感没有减轻,身上冒着冷汗,头晕目眩,耳鸣的声音细腻又绵长。
他抬眼看到镜子里慌乱跑出去的二人,干呕得厉害,
“那不是咖啡厅吗……呃,确实有朵玫瑰。”
“裴丞然在大学的合租房里就经常买玫瑰花养,赵昶的朋友圈儿不是还发过吗?那会儿我们还以为他要给谁表白,结果全是裴丞然养的。”
“……好像确实是,啧,照你这么说,那确实迟早离婚。不过既然如此,裴丞然标记米楠干什么?那样的话……”
“呕——!”外面呕吐的声音打断二人的交谈。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噤声,拉好裤子走出去一看。
精美的壁画,象征着男女性别的图案镶嵌在门上,与壁画毫无违和感地融合在一起。
推门而入,里面是一张巨大的镜子和洗手池,右侧的小门里才是上厕所的地方。
“你这有点儿缺德了啊,裴丞然刚结婚,你就说人家要离啊?”
米楠走过去刚把门推开一条小缝,里面的谈话声让他止住了动作。
“我不是盼,裴、米两家的商业联姻是圈儿里心照不宣的事情。再说了,裴丞然心里有人呢,压根儿就不喜欢那个小少爷。”
方才在酒会上温润得体的米楠狼狈地趴在洗手池边呕吐,哗啦啦的流水冲刷着污秽,镜子里映出他痛苦的神色,手指用力地扒着桌沿,脖子上青筋凸起,脸色白的吓人。
他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很快胃里就没有东西可吐了,却还在一个劲儿地干呕,胃酸和胆汁往外涌。
嚼舌根的两人被这个场面吓到了,也不敢确定刚刚的话有没有被米楠听到,但能确认的是如果放任他继续这样,肯定会出事。
“你……你没事吧?”其中一个人想上前,可是又不敢。
另一个人说:“你……你忍一忍,我去帮你叫裴丞然。”
“是吗?谁啊?”
“上次赵昶喝多了说漏嘴的,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好像是高中的时候就有意思了,但是碍于家里安排出国,不想异国恋耽误人家。谁知道一回来又被家里安排着结婚,裴丞然只好把白月光放心底了呗。”
米楠站在门口,二人的话一丝不落地传进耳朵里。他面色平静,眼眸如一潭死水,握着门把的手用力的发白。
“你这消息可不可信啊?我瞧着裴丞然对米楠挺好的啊?”
“呵,逢场作戏的事情,越真越假。据说裴丞然那个白月光喜欢玫瑰花,你瞧,裴丞然的微信头像有玫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