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羡点头,“昨晚梦见,时隔年。”
“没梦见过。”魏庭之语气淡淡,和平时无异,“他有没有和你说什?”
“没有。”林羡摇头,“梦见他从来没和说过话,不过你直在他身边。”
“是吗?”魏庭之缓缓翻过手里照片,深深注视照片上只有十五岁魏泓之,“这张留下。”
林羡笑着说:“这张本来就是你,你当然可以留下,会儿让人送个相框过来。”
谁也不知道魏泓之是什时候在照片背面写下这几句话,又是什时候把照片夹在书里面,可能是他16岁时候,也有可能就是17岁那年。
魏庭之很少像现在这样放任自己去想他,去假设如果他还活着现在会在哪里?又在做什?
这些对现实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只会给还活着人带来痛苦,魏庭之很理性地明白这点,所以这些年他直在刻意回避思念。
所谓“接受现实”不过是在外人看来如此,失去魏泓之对他来说是永远也不可能“接受”,这道疤从七年前他看到魏泓之遍体鳞伤地躺在停尸房床上开始就血流不止,这些年那些看不见鲜血能染红那间停尸房,血腥气能盈满整个魏家私宅。
魏泓之死他没有人可以憎恨,当年那个绑匪早就死,狙击手发子弹打掉那该千刀万剐绑匪半个脑袋,碎开那部分捡都捡不回来。
魏庭之没有说什,林羡离开后没多久就有佣人送来个崭新相框,和装在里面照片起被摆在书房桌上。
也是从这天开始,春生发现魏庭之变得不样,而且这种不样只有他能察觉到。
最明显点就是魏庭之不再喜欢咬
至于瞒着所有人偷偷报警最终激怒绑匪魏胜,魏庭之想过要他付出间接害死魏泓之代价,但魏老爷子下手比他快,查明真相第时间就与魏胜断绝父子关系,再将人送去加拿大,是死是活都不准回来。
魏老爷子这做显然是在给魏庭之个交代,魏庭之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些年也没想过要去报复魏胜。
但时间是抚不平伤痕,就连止血也做不到,汩汩鲜血如同要流干躯壳,再溃烂发黑,魏庭之本人都无法阻止这种魂灵地消亡。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写在照片背面那几行字如只温暖又温柔手掌,帮他捂住伤口,于是鲜血止住,被残忍破开口子终究还是缓缓愈合,留下道难看却不会再觉得痛苦疤痕。
魏庭之像静止般盯着那些熟悉字迹看,过许久才沉声问:“你梦见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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