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应声跑进去,钻进卫生间的小门里洗漱,出来后从角落的纸箱里扯出一件灰色的T恤,换了条短裤。
男人坐在小床上看他做出门的准备,轻声问他,“你要去上班了吗?”
“对呀!”春生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大的矿泉水瓶,瓶子里还剩小半的水,他把瓶子塞进旧环保袋里,往肩上一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男人问。
“晚上。”
大鑫啊了一声转过脸,“对,我找你,一块上班吗?”
春生眼睛一亮,“好啊!”
“刚刚那人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他叫晚晚,是我捡到的。”春生颇有些骄傲地挺起胸膛。
大鑫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不悦地轻叱,“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别扯淡。”
身尘世外的姿态是高高在上的,但却奇怪的不会让人心生厌恶。
一个穿红T恤,背黑色斜挎包的男人站在路边,他踌躇了片刻,终于好似鼓足勇气一般走向男人,他问:“春生在吗?”
男人视线平稳地往下移,落在一张周正陌生的脸上,温声道:“他出去了。”
“这样,那我在这等他。”
男人不语,也没有要把人请进屋子的意思,像尊门神一样守在春生的家门口。
“中午不能回来吗?”
春生听到这话回头看向男人,好像这才想起他
春生微微皱眉,“我没有扯淡,晚晚是我捡的,就在这里捡到的。”说完还伸手指了一下大鑫的脚边,他确实是昨晚下班回来的路上见到男人躺在这,才把人抬进屋子里。
大鑫狐疑地看了春生一眼,大概是清楚他的为人,知道他不会撒谎,“那你怎么不报警?”
春生表情疑惑地挠头,“晚晚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我为什么要报警?”
大鑫让他噎了一下无话可说,他的思维跟不上春生的思维,这小子自有自己一套为人处世的逻辑,让人很难反驳。
男人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对还站在门外跟人聊天的春生道:“春生,卫生间我用好了。”
直到不远处响起了哒哒脚步声,风风火火跑出去的春生终于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手里还抓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一支新买的牙刷。
他跑得太急,不合脚的拖鞋跑到半道就从脚上飞出去,于是又狼狈地单脚蹦去捡回来重新穿好,小跑到男人面前,把从小卖部买回来的东西给他。
男人一手接过,下巴微抬示意春生边上还站着一个人,“有人找你。”
说罢转身进屋去洗漱了。
春生站在门外,视线依依不舍地从晚晚身上收回来,看向也跟他一样看着屋子里的人,好奇地问:“大鑫,你找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