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熠辞弯腰切菜,他说:“你用刀给西红柿划个十字,水开倒上,等会儿就能直接剥皮。”
“好。”温翎应下。
本来毫无食欲柯熠辞,闻着葱姜蒜爆香铁锅,听着滋滋啦啦翻炒声,咽口唾沫。温翎像根绳索,将柯熠辞和人间牢固绑定。也许生命庸庸碌碌终化为抔黄土,与温翎相处每刻,柯熠辞都珍惜无比。
意义与否,又怎样呢?
“差不多,尝尝咸淡。”柯熠辞拿起双筷子,夹起块鸡蛋,咬口,说,“稍微有点淡。”
“忙个屁啊。”柯熠辞感到鲜活情绪回归,握住摸摸温翎冰冷手,既生气又心疼,“要是今晚不回来你是不是坐到明天?”
温翎眨眨眼睛,他说:“那就,回家。”
柯熠辞打开房门,把温翎推进去:“快去用热水洗洗手。”
“鸡柳,好吃。”温翎说,“你热,下。”
“好好好。”柯熠辞把油纸袋丢进微波炉加热,打开烧水壶,抬声问:“你吃晚饭吗?”
柯熠辞坐在车里,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繁华夜景,他明显感觉到心理状态不对劲,麻木缓慢覆盖皮肤,像层薄壳将他包裹,与世隔绝。
他不想回家,也不想见到温翎,脑海片空白,他忽然失去方向,人活着有什意思呢?
无端空虚来势汹汹,占领他意识高地,柯熠辞揉揉太阳穴,把脸埋进方向盘试图逃避。
上次陷入这种状态是什时候呢?他迟钝地回忆,年前?
茫然地发呆到晚上九点,柯熠辞启动汽车,朝家方向开去。消极低落情绪导致他食欲下降,路过香气四溢街边小摊也没有往日馋嘴兴致。汽车驶进小区,停进空闲车位,柯熠辞拔下车钥匙,提起电脑包推开车门。
温
“没。”温翎说。
“正好也没吃。”柯熠辞打开冰箱,扫眼存货,说,“番茄炒蛋盖面怎样?”
“好。”温翎走出卫生间,“吃,鸡柳。”
柯熠辞拿起两个西红柿和四个鸡蛋,说:“帮拿下挂面。”
温翎跟在他身后,拿起挂面,顺手关上冰箱门。
包里装着文案组交来稿件,内容是明天拍摄新期《法与情》,王祺打算退休,没找到合适人选接手节目,便由柯熠辞暂时顶下。
踩着楼梯到二楼,柯熠辞摸出房门钥匙,偏头瞥见楼梯上坐着个人影,他愣住。
温翎抱着书包站起身,手里捏着个油纸袋,他说:“给你。”
“你等多久?”柯熠辞把温翎拉到身边,“怎不给打电话?”
“你忙。”温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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