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肩膀耸耸,嘴唇颤抖,却没有发出点声音。
难过到极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
他伤口流血时候没有死,被打时候也没有死,可是真好难受。
好痛啊。
但他不能哭,也不能叫。
因为没有人会帮他,也没有人救他。
有股温热液体喂进他嘴巴,不到会,他就趴在床边吐出来。
冰凉凉毛巾贴在他额头上好舒服,让他几乎不想起来。
就这样睡下去,没有殴打,也不会饿。没有颠簸汽车,逼仄房间,被焊死窗户。他不用趴在窗户上望着外面,耳边也不会小朋友哭声,和那双双哭得通红眼睛。
那些绑他人,把他头打伤。他连自己叫什都忘记,他不记得自己家,也想不起父母样子。
那些人说,他总是发呆,反应有点迟钝,卖不出去怎办。
又拍着他脸说,傻点也好,不会哭,不会叫。
门被推开,光如水般泄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纪浔睁开条眼缝看向门口,那个女生冲进来。
她把已经饿得不省人事纪浔抱进怀里,然后小口小口地喂他水。
“别睡,别睡,你千万不能睡。”她边哭边抹眼泪:“带吃,带吃。”
纪浔眼睛饿得凹进去,脸色惨白,明明已经有四岁,身上点重量也没有。
微黄灯光照得他头晕目眩,手被那个女生牢牢地握着。
“你醒。”她情绪有些激动,嗓子却哑得厉害。
纪浔看着她通红眼睛和有些凌乱衣服,挪下,小小手勾着她手指说:“他打你。”
她咬着嘴唇使劲地摇头,眼泪滴滴地往下落,滴在纪浔手背上。
滚烫又湿润。
他想直不醒来,梦里他可以像其他小朋友样随意地出去,会有温暖大手牵着他,也会有热气腾腾饭菜。
耳边直有个声音对着他说:“你千万要好起来,定不能死。”
“不要死,求你。”
可是为什不能死呢?
活着又是为什呢?
她手都在哆嗦,她怕得要死,怕他死,怕这唯个和外面有所联系人也不在,她怕个人留在这重山复岭里,她怕这唯支撑她浮木也没有。
她抖着手给他喂白粥,可是刚送进他嘴里,就哗哗地吐出来。
求求你,千万不要死。
不要让个人留在这里。
当晚纪浔就发高烧,烧得满脸通红,嘴唇干得起死皮。他时而醒时而睡,烧得大脑恍恍惚惚,他知道有人在喂他水,帮他擦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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