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缪
晚上不敢睡觉,怕他半夜又烧了起来。
索性把纪浔半抱在怀里,他头靠在床头柜上假寐了一会,然后又醒来摸摸了纪浔的额头。
纪浔的脸色发白,嘴唇也有些干燥,冷俊瘦削的脸庞有着平时难以见到的脆弱。沈斯缪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手伸进他的头发里,慢慢地抚摸,说道:“我如果是君王,肯定是会灭国的那种。”他看着纪浔的脸说:“会为了博你一笑,而烽火戏诸侯。”
纪浔的感冒总共折腾了三天,请了三天的假,沈斯缪寸步不离的照顾他,两人依旧没什么话说,他还在为纪浔不爱惜自己身体而生气。
沈斯缪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裙,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脑袋晕乎乎的,感觉有些低血糖。
上床,滚到了纪浔身旁,搂住了他的腰。
纪浔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他趟过了黑色的河流,又到了逼仄的房间,窄小的窗户,全是儿童的怪叫声。画面又变成了快速移动的车子,下来他望着高高的铁门,站在那里久久的发呆,铜黄色的漆已经掉了,上面还有锈渣。他一回头,就看见铁门后面,一个女孩怯生生地朝他看。
他感觉到了有人在拍他的脸,着急地叫道:“纪浔,醒醒。”
他猛的睁开眼,对上了沈斯缪担忧的脸。
他粗喘了几口气,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看见纪浔站在厨房里,脸色苍白,削瘦又高挺,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杯。
纪浔本来就瘦,生了一场病感觉又瘦了不少。沈斯缪盯着他拿水杯的手,看着他凸出的手腕骨,又移到了他的手指上。
纪浔抬了一下眼皮,视线相对,漆黑的眼眸凝视着他。
沈斯缪感觉那双眼睛里有一团雾,眼底覆着阴影,叫人看不清。
纪浔把玻璃杯送到嘴边,缓慢地喝水,喉结微微滚动着。
沈斯缪看着纪浔紧锁的眉头,把他搂进了怀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眉心,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慢慢的安抚着他。
第二天纪浔就感冒了,沈斯缪叫他请假在家,纪浔摇了摇脑袋说用不着。他们之间紧张的关系还没有缓和,沈斯缪听了他的话冷着一张脸。
坐车的时候,司机在前面开车,他们两个坐在后面,沈斯缪脸色不好地看着外面,纪浔靠在座椅上睡觉。
这一天,沈斯缪的心就是悬起来的,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走出办公室,绕到办公区去的长廊上去看看,见纪浔精神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又心疼又气愤。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回家,纪浔就开始发烧了,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沈斯缪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帮他打了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