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燕燕从后视镜中打量自己
儿子，看到易淮陷在车座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
，街边灯光掠过他脸，忽明忽暗。
过
片刻，她听到易淮仿佛下定什决心
般说：“妈，要不
在家多住几天。”
易淮说完之后就给祁航直发消息，跟他说自己要在何燕燕家待段时间，让他这些天也安安心心陪家里人。
祁航直给他回个“好”，紧接着又说：“不开心可以随时回来，过去陪你。”
易淮发现人是可以慢慢习惯原本觉得自己适应不生活，陈远新跟何燕燕像是说好样，谁都不会干涉他，他早上起得晚，陈远新给他买早餐放在桌上，他拿去微波炉里热，吃完想干什就干
顿顿，他又不太自然地说：“怎还给他准备这个。”
奶奶摇摇头，只简简单单地说：“难为人家这照顾你。”
易淮下电梯时候才想到这会儿地铁停运，出租车估计也难打，他可能得走回去，要就扫辆共享单车，尝尝风雪夜里艰难前行滋味。
然而他出门，就听到声车喇叭。
易淮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到陈远新那辆车还停在原地，何燕燕降下副驾驶车窗，向他招招手：“上来吧，送你回去。”
易淮手抖，差点把手机给摔，然后真诚地问候下祁航直要不要脸。
“怎，开始倒卖人体器官？”祁航直懒洋洋地问。
接着他又道：“是不是还有句话没跟说，嗯？”
易淮停会儿，别别扭扭地说：“新年快乐。”
雪落无声，新年要开始。
易淮犹豫片刻，阵刺骨冷风刮过来，他马上屈服，小跑着上车，车内开着暖风，温热气体迅速包围他，他坐在后座上伸展下身体。
何燕燕跟陈远新说易淮现在住处，陈远新“嗯”声。
易淮迟疑着开口：“你们……直在这儿等啊？”
“中间回家待会儿，你妈妈怕你打不着车，又过来。”陈远新说。
汽车安静地在夜幕中行驶，路灯光彩沿街洒落，雪仿佛永远也下不完。
挂上跟祁航直电话之后，易淮掀开窗帘，却发现奶奶不知道什时候醒过来，正边打哈欠边伸手往枕头底下摸着什东西。
他有些心虚地跟奶奶说句过年好，奶奶应声，拿出个红包给他。
易淮愣下，连忙摆手说不用。
奶奶却又拿出另个红包：“这个是给小祁，你不要就把自己留下，光把他给他。”
易淮迅速把红包拿过来：“凭什有他没，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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