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木头接过他行李箱,跟在他后面。
“你车在哪儿?”
“在2号停车场,走吧。”
往家驶去程,两人
“在家洗干净等,都憋两年呢。”
江羽骞左手无意识地敲几下桌面,节奏轻快,嘴角泄出真实笑。
连续坐二十个小时,他们这个医疗志愿者团队才算到达A市,队友们兴奋难耐,都已合计好接下来行程,先睡他个昏天黑地,再去外面狂吃顿。非洲伙食他们都吃不惯,这两年肚子里清汤寡水,滴油不沾。
他们这行人颇为壮观,乌泱泱大部队过安检,往出口走。
周皓与众人挥手告别,拖着行李箱辘辘地往前走。突然,后面有人拍他下。他站住脚,扭过头,没发现人。于是,他又继续往前走,不会儿后面又挨下。
多无趣。”
孙奕文是不是也是这想?任人摆布,从不还手,只会用双清澈眼睛望着你,小小漂亮身体里,不应该是胆怯,应该是坚韧。
那种涓涓细流般坚韧。
这是个炎热夏日正午,江羽骞抱三盆盆栽离开花鸟市场。开车回到家,不得空闲,他把买来东西规整到合适位置。
待到忙完,他去书房,从抽屉里翻出那页信纸。满页几十行字,从头到尾,如今他都能背下来。小疯子三十多年人生化成字符,浓缩在这几十行字间,弥足珍贵,足够令人热泪盈眶。
这回周皓没急着看他是谁,他把前行脚步放慢些,趁对方不备,猛然转过身——
男人距他不过七八步,白衬衫袖口微卷起截,领口扣子松扣,下身是剪裁得体黑色西裤,发型也换样,原先服帖刘海径向后梳成背头。用鼻子嗅嗅,身上味道没变,还是以前那款香水。
“不是说自己个人回去嘛。”嗔怪话语,还是熟悉感觉。
江羽骞舔舔下嘴唇,略有点紧张,“反正也是闲着。”唯独眼睛很放肆,贪婪地直视着小疯子。
周皓别扭地转过身,背着江羽骞,他才敢咧嘴偷笑起来。
他,还有那个眼神温和男人,都混杂进这几十行字。至于份量多少,他没必要去问,本来就没法算得清。
把信纸收好,江羽骞背抵书桌,全身放松地拿着手机,按住微信对话框里录音键。
“昨天没问你,明天几点到?”
大约过个小时,那边语气疲累地说,“不知道呢,中途要去埃塞俄比亚转机,这会儿刚到达市机场。明天到A市直接打车回去。”
“那就不去接你,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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