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羽骞没去公司，他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
遍，个角落都不放过，他又去花鸟市场，买两盆吊兰回家。
原先枯死
那盆栀子花树还在，他把它搬到阳台，晒晒太阳。
死气沉沉家，终于有点生气。
他能怎
办？十九岁江羽骞能懂什？他能理解可怜小疯子吗？他能好好对小疯子吗？
现在坐在沙发上，是二十三江羽骞，马上过年，他就成二十四江羽骞。
他们能懂小疯子吗？他们能对小疯子好吗？
自责、内疚、无边无际思考，江羽骞成功把自己绕进更深囚笼里。
这个晚上，他没有回去，他留在他跟小疯子家里，就躺在曾经两人床上。
号。在空落落家里，他坐在沙发上，搜到贾临说那个帖子。
从头看到尾，他脑子片空白，他甚至想不起小疯子是谁？他又是谁？他倆又是谁谁？……
乱，迷乱，还有种不可冻结悔恨。
很久很久，江羽骞意识恢复，以前种种片段乱七八糟地砸进他脑子里。
小疯子每次意乱情迷时候，会“老公老公”地叫他，他是怎样当人老公？把人活活逼到那份上，就差刀子捅过去。
八点钟时候，程子旭打来电话，问他怎还不回来？
他把手机贴向耳膜，“今天不回去。”
整夜他都没睡，他闭上眼，黑暗眼睛里就出现个小孩子影子，穿着脏兮兮校服，怯生生地躲在自己小阁楼里，楼下是他妈妈、继父，还有襁褓中妹妹。
他那小，那乖，伏在陈旧书桌上写作业。写累，他又跑到阁楼楼梯口，躲在暗处，眼巴巴地盯着楼下家三口……
画面里小疯子只有八岁，他才八岁啊！
这间公寓，小疯子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进门要换鞋，东西不许乱丢，他是真拿这里当家啊。
那次地震，小疯子回来发疯地质问他，后来呢，小疯子用枕头砸他，小疯子还说……
小疯子还说，
是拿你江羽骞当家人啊。
太多太多事儿，江羽骞彻底把自己桎梏在悔恨囚笼里出不来。
要是早知道那人可怜悲惨身世……要是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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