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神情倦倦，看不出什
。
任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苍白疲倦
帝王，小时竟然是那样单纯粘人。
谢明月垂眼
定是。
李昭仔细回忆
下，无论如何也没回忆到崔愬也带他去看河灯过。
为什会梦见看灯？他很想看灯吗？
帐幕半垂着，李昭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都倦，半点不想动弹，哑着嗓子道：“水。”
那边有响动，似乎有人听到声音在给他倒茶。
李昭是皇帝，谢明月亦不是因私废公之人。
这样下去，必生大乱。
倘若明日仍旧如此，或可去琯朗那，询问是否有破解之法。
谢明月看眼合上帐幕，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夜半。
此时早已过宫禁时刻，可因谢明月素得李昭宠信可随意出入内宫，护卫无人阻拦。
季氏看谢明月抱孩子回来，不知道为什松口气。
总不能因为她隐隐觉得谢明月会把李昭抱走吧？
谢明月将李昭轻轻放到床上。
季氏总觉得自己看错，不然她为何会看出谢明月动作有那点……不舍？
挡不住，得谢明月允诺，伸出软绵绵手指和谢明月快速拉下勾，还没等后者说话，便睡过去。
谢明月伸手，将披风边角压好，又将黏在李昭脸上碎发拨到耳后。
他就这样坐着，仿佛也不嫌累。
李昭睡得愈发熟。
天色更晚，湖面上已开始起风。
李昭便闭上眼养神。
不多时，凉凉器具轻轻碰碰他嘴唇。
宫人不会如此大胆，是……
李昭睁开眼，果见谢明月。
“谢卿？”他微微皱眉，显然是想起什不堪回首记忆，不过马上就恢复原样，“卿怎会在这？”
李昭按按太阳穴，他好像觉睡得太久，现在头疼欲裂。
想起自己做长梦，他神色又几分古怪。
他定是疯，不然怎会梦到自己抱着谢明月叫舅舅？
还去看河灯。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李昭面无表情地想，他定然是觉得谢明月像当年崔愬，自己欲除之而后快，才会叫谢明月舅舅。
“今日，辛苦大人。”拉上床帐，季氏低声道。
谢明月轻轻回答，“为臣本分，无辛苦之说。”
倘若李昭明日也如此，那……
出于私心，谢明月其实很希望李昭就这样下去，全然信任他，依赖他，并且只相信他个。
然而不能。
谢明月略思量，便令画舫靠岸。
焰火炸开，如星云坠落。
李昭仍睡得很沉。
谢明月便将他往怀中深处抱抱，上马车。
越往宫中去，路上越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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