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道:“行此事要派干吏,莫使豪族插手。”
不然原本是为使中原游民有地可种良策,成豪族兼并借口。
“是。”
“二十年内,西境府军不可裁撤。”李成绮慢慢道。
打下块土地未必很难,但想守住,定然不易。
夜中从书房出来,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到早朝时刻,便是回长乐宫就睡,也睡不多长时间。
谢明月低声道:“只次,不妨事。”
李成绮闷闷地哼笑声,“孤觉得,卿应多进诤言。”
谢明月此人,实在太善于将件本不合理事情变得十分合乎规矩,而让做这件事人愈发心安理得。
“是,臣领旨。”谢明月道。
月以来,李成绮难得睡个好觉。
直到有微光落在脸上,李成绮才转醒,尚未睁开眼,便伸手向身边摸,空荡荡,他微微皱眉,还没开口,凉凉东西便贴上他掌心。
“陛下。”
是,谢明月声音。
李成绮抓住谢明月手,送到自己眼前,往眼皮上略贴贴,被冰得方觉清醒。
“陈椋亦上书奏此事,请陛下晚些裁撤西境府军,但可先让批老弱兵丁回乡,朝廷给钱粮田地,只是这样来,恐怕各地时均不出那多地。”
李成绮道:“继续说。”
“臣以为,倘若愿意要田
说不出睡是舒服还是不舒服,李成绮只觉得身上有些沉,干脆就这样拉着谢明月,“先前孤没看完那份文书,先生看过吗?若是看过,挑要事告诉孤。”
李成绮好不容易睡下,人醒来还是倦倦,谢明月自不想他劳心,然其为天下主。
既然是人君,当要如此,何况李成绮最不能容忍自己于朝事有不知晓,不能掌控地方,道:“臣看过。户部以为,应将夷部化为州,取缔原有夷夏不婚陈规,毕竟,此后诸部纳入朝,再无夷夏之别。”
李成绮颔首,示意谢明月继续。
“还要派出善农事工事*员到那边处事修缮,边地陛下亦去过,除却茫茫荒原,别无他物。”谢明月继续道:“且不妨向天下召,倘若在边地开出农田,无论是稻、谷、桑、亦或者药田,果地,官不可取,应归于开田人,免十年田税。”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谢明月到底是不是什冷血精怪变,不然身上怎这样凉。
“什时辰?”他哑着嗓子问,面是昨天晚上伤嗓子,面是渴水。
“巳时二刻。”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眼睛藏在谢明月掌心下,唇角不自觉地翘下,却是自嘲,“荒谬得很。”
他说是自己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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