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砚台。
还有他那些莫名其妙,不翼而飞毛笔。
从前李成绮以为是自己放错地方,然而丢失次数太多,可也不是宫人手脚不干净,夹带出去。
他少用金玉象牙为装饰毛笔,嫌重,多用青竹管笔,价廉常见。
谁能冒着风险从书房带这样不值钱东西出去?
李成绮忍无可忍,“不当真!”
谢明月失望地将衣服放到刚才拿出来匣内,扣上匣子。
李成绮脑海中突然有个猜测。
他想起自己之前常用,自从醒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砚台,谢明月先前在长宁殿时他好像见到过模样,但是他砚台也并非独无二,所以他只以为是相似而已。
他目光落到桌案上,那里,正摆着从长宁殿拿来砚台。
李成绮用力按按太阳穴。
谢明月好像根本没明白,重点不是他看见与否,而是谢明月把那玩意拿回去。
谢明月起身,将方才李成绮脱下衣服叠好。
纵然这件衣服已经因为撕扯而有些变形,还有几处已然被弄坏。
但他还是将衣服叠得十分整齐,素白手指如玉,同绛红长裙形成鲜明反差,他动作轻柔,不像是在叠件衣服,倒像是……
放好之后神色自若地过来,半点不觉尴尬羞愧。
“你……”
谢明月疑惑地看向李成绮,毫无自己到底干什自知。
因为他神情实在太自然,太正大光明,以至于李成绮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弄错什。
但他绝对不可能弄错。
李成绮转过身,朝谢明月伸出手。
谢明月眨眨眼,“陛下?”
他不知道是真不懂李成绮意思,还是装不懂,过去握住李成绮
他慢慢起身,走到桌案前。
谢明月不解地看着他。
李成绮拿起砚台。
他先前那方摔过次,上面半点瑕疵也无,下面却有线磕痕。
他举起,摸底下,果然有被磕坏痕迹。
李成绮半眯起眼,道;“谢卿,衣服留在这,自有人收拾。”
何况这件衣服,已经坏到不能再穿。
“陛下衣饰,臣不愿意假手于人。”
“那卿不妨去把孤各季衣裳俱收拾。”
谢明月眼睛似乎亮下,“当真?”
李成绮没忍住,到底问出口,“谢卿,你拿那个做什?”
你不嫌脏吗!
谢明月垂眼,他像是没想好理由,或者根本没想,“陛下定要问吗?”
李成绮:“孤懂。”片刻之后帝王终于反应过来,他生平第次感受到何为瞠目结舌。
谢明月看着他神情,道:“臣下次不让陛下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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