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有碳炉热气,李成绮这样子出来还是极容易着凉。
谢明月进来干第件事就是去把窗户关上。
走过去他才意识到,这两扇大窗原本是四面小窗,李成绮在后面叫他,“给孤留扇。”谢明月闻言微微偏头,见皇帝正在倒茶,头抬也不抬,“孤要留
少年人身体好,至少比李昭先前好得多,李成绮在小处就不如从前细致。
话音未落,但觉脚下空,竟直接被抱起来。
谢明月稳稳抱着他向外走。
李成绮身水汽地去贴谢明月,环着他小臂笑得前仰后合,“先生这是拿孤当孩子养。”李成绮被抱着也不老实,原本寝衣就没好好穿,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又因为他动作,被蹭得连锁骨都遮不住。
谢明月这次却没板眼地回答他臣不敢,从李成绮半露胸口看到他精巧锁骨,最终停留在少年人被热气蒸得发红双颊上,“家里若养陛下这样孩子,臣当真不知该怎办才好。”他说由衷。
谢明月进来时,李成绮刚将寝衣穿上。
少年人寝衣穿得随意,因水根本未擦,寝衣便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线窄腰,往下看衣料复被撑开,小腿尽数裸露在外,常年不见光皮肤白而滑,几乎留不住水,未完全沾水衣裳下摆随着他动作摇摇晃晃,略出道圆润弧线。
熟悉药香从后面将他包裹。
“陛下。”谢明月轻声唤他。
李成绮慢吞吞地转过来。
倘家中真有个李成绮这般少年郎,谢明月万事都不会放心,既不放心,还不能拘束着他,又狠不下心好好管教,不知会惯成什样子。
李成绮哼笑,甫入茶室,便从谢明月怀中出来。
茶室不大,修缮得古朴无巧,却萧疏雅洁,内不过设茶具桌案,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两扇与门差不多宽窄高低窗户大开,夜风吹散水汽,因而茶室并不潮湿,杏色纱帘随风向里飘来荡去。
已经入秋,宫人就在不显眼处燃碳炉,以防茶室内太冷。
泼墨似黑发大半洒在身后,小半在颈间堆叠,湿漉漉黑发看得谢明月额角跳。
在热水中泡久本就困,李成绮没注意到谢明月神色,勾着谢明月袖子往外走,“出去说。”
他赤着脚踩在光滑乌青石板上,被热水浸泡过皮肤泛着淡淡红,脚踝处青筋若隐若现,少年人本就骨架纤细,被足下厚重古拙宽大石板衬着,愈发显得脆弱易折。
谢明月忍忍,“陛下,你鞋呢?”
李成绮低头看眼自己还沾着水双脚,理所应当道:“湿着穿鞋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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