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十天。
李旒想。
十日之期如流水,转瞬,秋狩已至。
秋日天高,霁空澄朗,经霜草木苍翠,半白半苍绿,竟给人几分肃杀之感。
十二面大纛在于秋风中猎猎作响,每面旗上都以金
赵上行将文书递给李旒。
李旒接过,却没有打开,面上似有厌烦地扔到桌子上。
赵上行也不恼怒,弯着身子同李旒说话,“京中传言您也听到,究竟是浮言,还是确有其事,您是新帝叔叔,内情比臣清楚多。”他叹口气,语气和善,却循循善诱,“先帝在时,谢明月就蛊惑先帝,把持权柄,如今先帝已去,他又故技重施,把注意打到新帝身上。”
“先帝何等大略,亦没有看清谢明月为人,何况是当今这位小皇帝。王爷,如今周朝二百三十年江山社稷清明,皆在您念之间啊。”
李旒沉默许久,才道:“兹事体大,本王需要考虑。”
。”
李成绮颔首,奖励般地在谢明月唇上碰下,谢明月身上有股淡淡药香,他闻着舒服,在颈间轻嗅口,然后马上翻脸不认人,“知道不是因为孤宠爱你就好,快去把奏折看,莫说朝廷不养闲人,长乐宫也不养。”他挑眉,不满道:“笑什?快去。”
翌日,众人惊讶地发现谢明月办公所在从长宁殿变成长乐宫,至于各种原因,皇帝与谢侯都没有解释。
可就算不解释,明眼人都猜得出来为什。
朝中精干官吏颇不以为然,他们忙于新政,实在没心思管皇帝那点家事,先帝因为不娶被朝中重臣轮番劝过多少次,到死后宫也没个女子。
李旒已经考虑许久,但赵上行并不着急,只又叹口气,“那您好好考虑。”他直起腰,将要离开,忽又顿住脚步,回头道:“离秋狩,只剩下十天。”
李旒没有回答。
赵上行大步出去。
李旒目光在那些记录满帝王与谢明月之事文书上停留瞬,拿过文书,起身,扔到铜炉中。
炭火迅速将纸张吞没。
如今小皇帝喜欢男人,喜欢就喜欢,只要不因这份喜欢祸及朝政,谁会理会?
况且新政摧枯拉朽,谢明月不知因为什缘故,极是配合,他愿意,执行起来就没有那大阻力,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两人蜜里调油永不分离。
有人高兴,自然有人惶恐,惶恐谢明月蛊惑皇帝,将于取而代之。
新政目不过是谢明月排除异己,可怜可恨少年人不经人事,竟被这祸国妖物哄骗!
京郊处别苑内,气氛紧绷,与如火如荼进行新政不同,此处气氛近乎于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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