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凤见到李成绮下意识炸毛,已经做好啄他数口准备,不曾想李成绮手比往日老实得多,竟没有动它意思,时缓缓放松下来,自顾自地去喝水。
李成绮想想,把给玄凤喂水瓷盅拿走。
玄凤眼睁睁地看着这只爪子拿走自己瓷盅,怒不可遏:“叽——”
站在旁边宫人见李成绮所作所为,毫不怀疑若这不是玄凤瓷盅,而是哪个小孩茶杯,他们陛下能当着人家面把杯子里水喝干净。
玄凤眼中流露出种要是有气性就头碰死在这里悲愤。
当年崔愬或许就是看重这点,才会力保李言隐为帝。
李成绮放下画稿,更觉万分索然。
这地方没登基时常来,因为李言隐要他过来写字画画,他登基后,十几年不来几次,偶尔几次还是来找几幅称心如意字画挂到自己书房去。
李成绮将画纸往匣子里扔,转身离开。
宫人们顿觉如释重负,齐声道:“恭送陛下。”
李成绮往里走。
李言隐在位时,画房光景盛极,其中不乏大家伴驾,画房宫人地位也远胜于其他宫人,只要能与画房内地位高些宫人有所关联,那便等同于有能直达天听能力,李言隐实在不愿意上朝时,朝臣只能贿赂画房宫人,委婉劝谏皇帝。
连皇后崔桃奚都见不到皇帝,画房宫人却能轻易日日得见。
所以之后崔桃奚很厌烦画房李成绮能理解,他要是崔桃奚,恨不得李言隐死之后把这个地方烧。
李成绮轻车熟路地从匣子里翻出个精致匣子。
,bao君!
昏聩!
青霭站在辇车旁,恭顺地垂首。
李成绮按按眉心,“回长乐宫。”
待至长乐宫,他先前吩咐木料已经送来,李成绮说笼统,府库*员不解皇帝用意,干脆开库房,将名贵木料都送来,每样都削成七寸长三寸宽两寸厚木条,按照李成绮意思放在桌子上,整整齐齐堆半张桌子。
李成绮随手拿起块颜色发褐,木头遇热隐隐发出香气,有点像檀木,却又有不同之处。
李成绮坐到桌前,与玄凤乌溜溜眼睛对视。
他没有让人接手意思,宫人便不敢动。
打开匣子,内有发黄画纸数十张。
李成绮随手拿出张,画上所绘是支花朵含苞待放清澈含露栀子花簪子,他继续往下翻,剩下簪子样式都极清丽脱俗,不带点人间烟火气,美则美矣,但只有女子所戴样子。
李成绮不得不承认,李言隐画得比他强上太多。
李言隐什都会做,唯独不会做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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