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原本偃旗息鼓心思下又死灰复燃,眼睛亮晶晶,
倘若奉谨剑是冲着他脖子来,他现在恐怕已经血溅五步。
冷光骤然而过。
奉谨负手收剑。
毫无伤痕完整树叶缓缓落下。
青霭得李成绮目光示意,弯腰拾起树叶,双手托着送到李成绮面前。
奉谨与他对视。
李成绮立刻明白奉谨意思,他摸摸鼻子,不用奉谨出言提醒,便主动站起来。
奉谨拔剑出鞘,平剑而立,他手臂崩得紧而直,与剑锋成线,隔着戎服,李成绮仍旧能看到他手臂上因为用力而贲起肌肉。
剑不像是把剑,反而像是奉谨身体部分,气力贯穿剑身,直达剑尖。
清风吹过,头顶树叶簌簌作响。
宫人接过李成绮递来剑。
青霭为成绮与奉谨各倒杯茶。
李成绮轻啜口。
奉谨端着茶站在他身边。
李成绮有些无奈,“封卿不必这样多礼。”
宛如坠坠铅块,李成绮动不动,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后颈处湿热微痒。
风吹花叶,刷刷作响,蝉鸣在这样安静夜晚若隐若现。
奉谨看眼桌子,香炉中香已燃尽。
“可以放下,陛下。”奉谨开口。
李成绮收剑。
李成绮拿起。
树叶自中心弯曲脉络而起,在成绮手中断做两片。
奉谨道:“陛下,此为刺剑。”
李成绮二指夹着叶片,望向奉谨由衷道:“孤今日见奉卿用剑才知何为手中电曳倚天剑,直斩长鲸海水开。”
奉谨执剑见半礼,“谢陛下夸赞。”
片青绿树叶打着旋往下落。
奉谨动。
李成绮只能看清他动,却看不清他究竟什时候出剑,剑光冷凝,来如雷霆震怒,剑鸣清越,竟似龙吟。
李成绮瞳孔震。
好快!
奉谨闻言,立刻喝半盏,令行禁止。
李成绮无言以对,习惯谢明月绵里藏针,突然碰见这乖乖听话他不太习惯。
他看得出来,奉谨不渴。
不渴其实不必喝。他在心中更无奈地想。
小皇帝将茶杯放到桌上。
他根本没学过剑术,姿势也就无处谈标准与否,但动作很是好看,他无论做什都有种慢条斯理,家教森严漂亮。
剑尖垂地,李成绮轻轻呼口气。
奉谨有些惊讶。
宫外对这个少年皇帝传言不少,流言蜚语中,奉谨能想象出是个被惯得嚣张跋扈颐指气使又胸无点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草包,不曾想李成绮竟句抱怨也无。
李成绮做事从来有始有终,罪既然是自己找,那也得自己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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