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更想叹气。
他觉得谢明月刨
李成绮毫不怀疑谢明月给他继续解释机会,不是因为被他打动,而是想听他怎把这个谎圆上。
“孤很好奇。”他根本不打算再费尽心思地编瞎话。
谢明月问:“好奇什?”
李成绮正色,“孤到顺意楼才知道那里是花楼,孤很好奇花楼到底是个什样地方。”
谢明月居然点头,“食色人之常情。”
你是这样性情耿直良善纯臣吗?
谢卿。
谢明月目光在他领口以上游移,李成绮甚至怀疑谢明月是不是在找个更好握住位置将他掐死。
“陛下,继续骗下去。”片刻后,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轻轻吐出口气。
谢明月是件很难事情。
他有很多事骗过谢明月,谢明月却从不骗他,只会选择性地说出些无伤大雅内容,谢明月说都是真话,但不会说出全部真话,他们彼此照顾着对方脸面,心照不宣。
从前谢明月可不会针见血地指出他说谎。
“孤,”喉结滚动,谢明月目光也跟着下移,认真地,专注地看他,好像在鉴赏幅名画,或者看本晦涩难懂先贤经典,少年人仿佛下就泄气似,“孤不是有意想骗先生。”
“可您已经骗。”谢明月提醒。
李成绮根本没想说色这件事,谢明月怎回这般嘲弄?
但他表情还保持着体贴与理解。
“孤对先生所说,目前,并没有涉猎打算。”李成绮回答。
车轱辘声辘辘,两人时沉默。
“那陛下感觉如何?”
不过,什叫继续骗下去?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谢明月嘴里居然就成骗。
李成绮这时候才意识到先前自己臣子和他扯谎被他揭穿时面临着多大压力。
虽然他现在还是君主,但情状全然颠倒,时移世易,不过如此。
误入花楼这样谎好扯,知道是花楼为何不走才难说。
李成绮差点被噎住,“孤有私心,谢澈和原简都是孤亲近伴读,小侯爷更是在孤初到皇宫时陪伴孤良多,安国公世子孤不相熟,可不该因为臣任性出宫,便要被安国公处罚。”
李成绮先前说是理,现在陈是情。
“人非草木,”李成绮低声道:“孤亦不能免。”他与谢明月对视,目光虽有缩瑟,但没有躲闪,“圣人忘情,辈钟情,不知先生可也是如此吗?”
如果问人不是李成绮,这会是最最正常不过发问,然而问出口李成绮知晓谢明月从前切。
谢卿,你为孤伴读时也是如此铁面无私,主君有罪,你冒死谏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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