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稚嫩,不比成年男子低沉,却无端令人感受到帝王威慑,萧萧颤,只觉得小皇帝今日比先前随意踢打宫人时,bao虐样子更慑人。
对方动作并没有随着他呵斥停下,他侧身,手握着成绮手腕,手搭上脉搏。
“先生,”萧萧失色
手指在他手腕上轻轻划过。
冷冰冰触感让李成绮不由得颤,不像是被人碰到肌肤,反而像是被蛇贴身游走,微妙温度叫人头皮发麻,冷他险些将手收回去。
他怕冷怕厉害,手腕还未缩回,便被那人握住。
原本只是触碰,变本加厉地环住整个手腕,蛇似缓缓收紧。
先生手指修长,轻易就将少年皇帝手腕攥在手中,他用力不大。
“陛下,可要梳洗吗?”
“不必。”帐内回答道。
外面虽不时有脚步声,却半点不显忙乱,李成绮无聊地躺在床上,学着当日那位女官样子摆弄头发玩,他醒来有个多时辰还未用早膳,胃里已有些酸疼,却又不愿未洗漱用膳。
萧萧声音在帐外响起,颇有些踌躇,“陛下,有……有太医来为您诊脉。”她不着痕迹地瞥眼这位姿仪出众,眸光温和柔软男人,他没穿官服,未带药箱,偏偏询问是皇帝身体状况,出入内宫如同出入自家宅院般自若。
李成绮长眉扬,唇角微微翘起,流露出笑容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冷笑,最后他闹脾气孩子般,把手腕往帐子外送,嘀咕道:“又是谁去告诉太后?”
但十分刁钻古怪,时竟然挣脱不开,骨节分明手指环在腕上,骨肉紧紧贴合着,怪异得叫在旁边站着萧萧双颊泛红。
李成绮时没拽回来,“放肆!”他脱口而出,不全因后者失礼,只是他动作中透出不容反抗令李成绮十分不适。
不容反抗,不容拒绝,意孤行又令李成绮无可奈何。
当久皇帝人,从来都高高在上颐指气使,而今重活回,亦少有人敢迫使他行事。
只有……
只手从帐中簌簌露出。
这只手凝脂般地细腻洁白,没有经历过霜雪苦楚,指尖还存着浅浅粉,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隐隐透出些珠玉似光泽。
手腕细白,就显得血管格外青,青白交接,脆弱得几乎有点可怜。
小孩还未长开,好像极轻易就能圈住他手腕,将他禁锢住。
李成绮趴在床上,由着外面人为自己诊脉,故意放轻声音,虚弱地问;“孤身体如何?不论有碍无碍,都不必禀告太后和舅舅,母舅已为孤殚精竭虑,孤不忍再因小事使太后和舅舅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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