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看见
李成绮，开口道：“陛下。”
明明这位先生怕看书伤眼站在暗处，却无端地叫人觉得其明皎然如月，昭昭秀彻。
纵然青霭从未见过他，也不由得想起那个词——如沐春
“陛下今日可还要去书房吗？”他问。
李成绮放下茶，“对，还有此事。去，为何不去？”
他和这位刘先生不会再见几次，李成绮自觉要有始有终。
待辰时三刻，他终于慢悠悠地到书房。
为通风，门窗具敞开着。
李成绮道：“去太医院
趟，叫竹太医寻出墨玉膏出来，他若说没有，便问他先帝明瑞十年配
放满整个药箱，如何不至三年就没，再叫他写好药方并送上，寻来直接命人送到宫外谢侯府中。”
萧萧愣，但马上道：“奴婢知道。”
她不怎
疑惑，无非是小侯爷向陛下要。
李成绮坐下，随口道；“现在是什时辰？”
青霭送上茶，道：“回陛下，已辰时刻。”
小皇帝蹦蹦跶跶，灵巧地绕过季氏，“孤还要去听课，就不同大人说话。”
季氏按按眉心，对着小皇帝不成体统举止欲言又止。
扇子犹在手中，扇柄微凉，夏天摸着十分舒服。
她望着扇子，叹息道：“陛下。”
却不知，叹是哪位陛下。
书房明亮，窗明几净，阳光斜斜照入，透过半人高花丛在地上留下片姿态不阴影。
青霭随着李成绮脚步停下。
他看过去，位先生正站在桌前读书。
这位先生未像从前那几位先生般着官服，衣裳颜色很深，但极素，更衬得他露出皮肤冰魄般。
若非他抬眼，就像极被绸包裹玉人。
李成绮辰时去书房，现已超时辰。
他接茶，忍不住多看两眼青霭，无他，只是这孩子眼下圈青，熬夜熬得精神不振。
青霭顿时紧张地绷起身体，动不动地让李成绮看。
李成绮久病成医，忍不住提点两句，“昨日孤不是叫你早回来吗？怎夜没睡模样。晚睡伤神，于五内都有大害。”他近乎苦口婆心，“你年纪小还无碍，等年岁大，病就都找上来。”
青霭无言以对，躬身道：“是。”
她拿着纨扇往偏殿走，路上不少宫人见她，皆垂首立旁。
有小宫人为季氏开门，圆圆小脸笑起来极讨人喜欢，说话声音亦甜，“大人手中纨扇样子真是精致，花上露水好像都要滴下来似。”
季氏觉得自己好像笑下。
看见对方惊愕神情，她确认，自己确实笑下。
见李成绮走来，萧萧急忙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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