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的母亲,是一个低贱的女人,他说,他知道她从未做错什么,愧疚,这使他自欺欺人地将我养大,但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去给予我真正意义上的关爱,因为每次看到我,他就不禁会想,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他是不是就能拥有自己想要的未来?他将我捧到高处,细细端详,想尽办法证明我不够好,好叫他猛然松手,将我摔个粉碎。”
“就如同他瞧不起我母亲那般,他也觉得我不配。”
“父皇说完这一切后,便笑意盈盈地望向我,而在滔天的怨愤中,看着他的生命逐渐在我手中消逝,我的心中也终于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
“虽然这股快意很快随着接踵而至的各类问题而逐渐消失殆尽,小灯,我弄懂了困惑我两世的问题,却好像依旧无法将我自己拯救出这片无穷尽的樊笼。”
凝望着大哥的眼睛,我想这一刻,我的心中是不止于震惊的。
是你的目的,那么……”颇有些苍白地,大哥笑笑,“无疑,你成功了。”
“在你死后,季枭放弃了一切,而我……我好像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我曾经所追寻的东西,可那时,却好像又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老四入狱,三弟不在了,你索性也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了我。”大哥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抚摩着什么似的,“有条不紊地管理着一切,那一路上,我的双手好像沾染了更多的鲜血,我变得更加冷酷无情,心就好像被从里到外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直到我逐渐老去了才明白,原来是在我第一次离开喻家的那一天,父亲的一句话永远地困住了我。
“就如同这一世一样。”
一时间我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我怔怔地望着大哥,忽然感觉他的灵魂好像骤然间苍老了十岁……二十岁……乃至三十岁。
这是
“在那个光怪陆离、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的世界,他告诉我,要我离开,其实并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而只是因为我本身就令他不喜罢了,所以,他无法让我继承他的家业。”
“梦里的我为他这句话困惑多年,我想,既如此,那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以那样的方式将我培养?为什么要给我那样的错觉?”
“我这个人呐,别人越是不想让我得到什么,我就越要将一切都拿到手,我要让他知道,哪怕让东西烂在我的手中,我也不会如他所愿将原本属于我的拱手让给所谓‘令他喜爱’的人。”
“而这一次,虽然那时还没有做那些奇怪的梦,但在父皇驾崩的那个晚上,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他给了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