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气得发抖,在心里骂了无数声“滚”,甚至还暗暗用倒肘抗拒地想要脱离他的怀抱,然而他却如同一具万年不化的雕塑,就那样禁锢着我,低沉的身躯响在我的耳畔,湿热的嘴唇微微张合,甚至触碰到了我的耳廓:“快啊,不会是不行了吧?”
水声响起的时候,我是有些想哭的,我简直搞不懂这季枭究竟是什么毛病,也无数次在心中质问自己为什么这辈子能这么倒霉会偏偏遇上他,然而身后的季枭却是冷静的,他轻声笑着,甚至还帮我抖了
这其实跟古代刚继任皇位的皇上草木皆兵是一个道理,季枭如今时刻堤防“前任太子”的谋权篡位其实不无原因。
可他又能指望我能跟他说什么呢?我觉得我跟大哥甚至都算不上是“勾结”,毕竟除开这回,我跟大哥从没联系过,老实说,再次收到他的信息竟是因为这个……一时间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苦笑了。
不过季枭现在大概对这类事件敏感得很,自知同他成为敌人的恐怖,我当然不愿意让他拥有任何同我产生嫌隙的机会,所以斟酌片刻,我还是尝试着说:“这是在离开之后,大哥第一次同我联系,不要我跟你上同一辆车,这是他的原话,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
话语是苍白的,在狭小的空间内,我难免觉得此刻的境况有些尴尬。
“看来你并没明白我的意思。”季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听不出他的情绪,只知道他的视线正凉凉地打在我的身上,试探或审问?我不知道了。
暗暗蹙眉,我多么想告诉他“我哪儿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我说不出口,我想,要是我能即刻化作宫里曲意逢迎的太监就好了,什么鬼话屁话都敢往外说。
“那我想我应该说点儿你想听的,譬如我现在完全跟你一条心,什么喻青书我早就忘了,喻家现在已经是你的东西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想这么说,可就算我说了,你信吗?季枭?你信吗?”回头蹙眉同他对视着,我的“真心话”显然令季枭脸色很不好看,他抬步向我走来,高大的身躯可以说就那样笼罩在了我的身后。
“差点忘了,你就是这样的人,”季枭胸腔的震颤贴在我的后背,令人不禁想到发出低声警告的野兽,“不能指望你说一句好话,也永远学不会讨人开心,换做别的家主,你早就死了千百遍了,幸好是我,冉灯,幸好是我。”
我简直想笑,这么说,我反倒该感谢他了?
然而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他的手向下,代替我握住了那因为紧张而憋不出一滴的玩意儿,“是因为害怕吗?行了我不说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