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些犹豫,显然是想起厉以行叮嘱。
然而段千岭毕竟帮过姚辞很多,姚辞不好拂他面子,便对厉以行手下简简单单地说:“你先出去吧,段教授是长辈,也是朋友。”
“长辈?”段千岭低声重复遍,看上去对这个称呼并不赞同。
病房门“咔哒”声被合上,段千岭看向姚辞,对方病号服敞开领口里,依稀看得见肩膀上缠绕纱布。
“阿辞,”段千岭拎着椅子在姚辞床边坐下,语气中是浓浓无奈,“你答应过不会冒险,能保护好自己,没记错吧?”
姚辞猛地抬起头,与此同时,病房门被匆匆推开。
“阿辞。”
段千岭攥着门把手,人还没进来,先急切地喊声。
跟姚辞对上视线那刻,他意识到小少爷眸中有闪而逝失落。
是在等另外人。
姚辞抬眼打量那手下番,再开口时,说话声音听上去心情很好:“他亲口跟你说?”
对方点点头。
姚辞于是笑笑,对男孩子说:“得回去,家里有人管。”
男孩子这才注意到姚辞腺体上有痕浅浅标记:“男朋友?他怎不来看你?”
姚辞刚开始没说话,过会儿道:“他会来。”
姚辞沉默会儿,这件事上他确实骗过对方,还不止次:“…
姚辞意识到原来护士那通电话是打给段千岭。
想想也是,厉以行还在办那重大案子,怎会随便将私人号码给不相干人,,bao露两个人联系。
“本来听说你醒之后想立刻过来,”段千岭脱下大衣,露出里面西装,“但是医学院下午有场很重要会议需要出席,跟预防莫南瘟疫扩散有关,刚刚才结束。”
姚辞摇摇头:“这边没什重要,您不用这操心。”
段千岭叹口气,瞥眼墙角坐着那人,礼貌地问:“跟小姚少爷有私人话题要谈,能请您暂时回避下?”
回到病房之后,护士给姚辞送来营养餐,姚辞用白色调羹慢慢舀起勺热粥,放在嘴边吹凉。
他还记得护士跟他说傍晚会有人来看他事情,时不时转头去看窗外天色。
日落前光线最漂亮,正好落在门边,姚辞靠在床头,觉得如果这时候厉以行推门进来,定英俊得不可方物。
可惜黄金时段光线不能持久,很快就消散得干干净净,连最后点余晖都溶进云层背后,天空完全暗下来。
护士替姚辞收走用过餐具,她刚刚离开不久,门外忽然响起阵沉稳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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