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莫名有些滑稽。
手下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丢人的是老板。沈流尴尬地解释:“不是我让他闹的。”
秦
他高估了自己。在他一厢情愿插手秦穆人生的时候,他甚至没想过这一切会被发现。可能在他心底某处自大的认为,他的所为初衷都是“为了他好”,即便被发现仍可以应对得游刃有余。
可真到了此刻,他发现自己连面对秦穆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失望和疏离眼神几乎快要杀了他。
对付赵家不是什么省心的活儿,眼下时局复杂全靠沈流布局运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分神,偏偏两人还闹起矛盾来了。真是急死了陶泽。
他在下头守了半天没听到动静,也顾不上什么“四楼禁令”了,轻悄悄地上了半层伸脖子一瞅,目瞪口呆——沈流根本连门都没进去,不声不响地在门口杵着,像根电线杆子似的。
》放在了他的手里。
为屠龙拿起刀的勇士最后成为了恶龙,为秦穆点亮灯火的沈流亲手熄灭了灯火。兜兜转转,作茧自缚。
秦穆刚才的样子灼伤了沈流。
孤单又哀伤,透明而单薄。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影子,仿佛灯光再亮一些就会消失。
——在你眼里,我的命值多少钱?
这是玩什么呢?王不见王?
你平时花言巧语的套路呢?恩威并施的手段呢?绝境求生的机智呢?
这么杵在门口是要挡着屋里的wifi信号把秦律师逼出来?
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陶泽在心里疯狂吐槽,嘴里嘀咕:“这事儿横在中间,两人还不完蛋?老板心情不好,我还不得完蛋?”他一咬牙,也不管禁令不禁令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对着门就是哐哐一阵猛砸,扯着嗓子大喊“秦律师救命啊!”声音凄惨得像被狗咬了。
外头的沈流被他吓了一跳,瞬间还了魂。里头的秦穆也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将门拉开了。陶泽作完了这个大死转身就跑,几乎是从楼梯上飞下去的,和练了轻功似的,原地只剩下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是以什么心情问出那句话的?
男人怔怔地望着楼梯上方,觉得好像有人用锯子在自己的心上来回拉扯,疼得快要缓不过气来。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后悔和慌张过。
跟了他许多年的陶泽也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忐忑地提议:“不然……还是去解释一下,总共也没几次……”
沈流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生锈失灵的机器人,不受控制了。腿自作主张地踏上楼梯走到主卧门前,抬起了手却又缓缓放下来,脑袋里一片空白。
该说什么呢?所有的辩白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