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根本没理会他,将手里浴袍轻轻盖在受伤女孩身上。那女孩还有意识,从血肉模糊里望着他。
沈流却停步。
他眸子在灯下透着层冷冽清光,仿佛在夜色里缓缓睁开眼邪神,浑身都涌起,bao风雪般铺天盖地戾气来。他音色很沉,凉得渗人:“赵锦川,你太看得起你自己。”
秦穆看向他,莫名有些心惊。
沈流抓起他手往外走,经过周砺行身边时拍拍他肩,说:“麻烦你。”
赵锦川脸色骤变。
沈流这些年直很低调,甚少出风头。逢人三分笑,真假不论,至少面上都过得去。每回与赵家碰上都轻巧回避,从不惹麻烦。而今天却反常态硬刚起来。
赵锦川转向刚才打他男人,仔细看看,瞳孔缩。
“……哎,大家都是出来玩玩罢,别为这点儿事生气。”周砺行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号搅屎棍。赵锦川出名难搞,沈流又是什好惹货色?细究起来沈家办那些大事没有件不与他有关。不仅如此,还扶植提携不少旁支和附庸,俨然成沈家新代核心。这两只妖怪斗起法来自己这个小破庙还要不要?他只恨自己刚才没有根烟抽昏过去,手忙脚乱地劝道:“去去,把这女抬出去,赶紧叫人来给锦川看看脸上伤。”说罢又来扶赵锦川,“锦川,先坐下,咱们消消气,给兄弟个面子,你看……”
“你算个什东西?”赵锦川拍开他手,戾气横生地说,“今天来这儿就是赏你脸,你他妈和姓沈合起伙来搞?撒泡尿照照,你这副德行配得上和称兄道弟?”
周砺行点点头,没说什,只听赵锦川在后头猖狂喊道:“咱们走着瞧。”
周砺行笑脸垮。
“这话还真耳熟。”沈流慢悠悠地开口,“你那些姓赵兄弟好像常常这说。”沈流骂起人来喜欢拐个弯儿,却都是往心口上捅,扎个准。
赵锦川铁青着脸说:“沈流,你以为拿你没办法是吧?”
沈流懒得和这种人打嘴炮,起身往外走。
“拿你没办法,不代表拿他也没办法。”赵锦川在他身后阴恻恻地笑起来,“刚认出来,律师是吧?姓什来着,秦?听说是初恋情人,怪不得肯花这大心思护着呢,真是感天动地。”他不怀好意地对着秦穆道,“秦律师,欠人东西是不是该收利息?下回落在手里可就不是砍个手指头这简单。不喜欢骑男人,可家猎狗们不挑食,只要有个洞能捅就行,你定能让它们好好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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