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who怕who啊!”
桌上又闹腾起来。
秦穆无措地坐着。他感觉到沈流生气。然而这种体验实在太陌生,因为沈流从来没和他生过气,以至于他完全不知道该怎应对。他犹豫会儿仰脖把酒喝完,将杯子轻轻放下。
“你怎这样管着人家?”旁姑娘笑着插口。
沈流条胳膊搭在秦穆椅背上,歪着脑袋说:“是他哥。”
秦穆心头此起彼伏都是苦涩泡沫,压都压不下去,生硬地举杯:“做弟弟该敬嫂子杯。”
周围人纷纷起哄,姑娘红着脸道:“不带这欺负人啊。”
沈流抬起眼皮,凉凉盯着秦穆:“放下。”
后感情就会变淡,却事与愿违地克制不住想他。
圣诞节沈流邀他回小公寓庆祝,秦穆绕路拿蛋糕去得晚,推门发现屋子都是人。沈流左边坐着个漂亮姑娘,右边空着。飞燕拉着他在空位上坐下,挤眉弄眼地小声和他说:“那是流儿绯闻女友,经管系花。”
秦穆像是被人兜头泼盆冷水,从里到外冻成冰棍,僵硬地笑道:“很漂亮。”接下来便六神出窍般浑浑噩噩地呆坐着灌酒,咽下去都是酸涩。落寞让热闹搅和成四不像,心里七零八落地放起旧日走马灯。他知道沈流总有天会有女朋友,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吃醋。可感情和理智是两码事,他实在做不到心如止水。
大家喝嗨相互开玩笑,起着哄管那姑娘叫“嫂子”,逼沈流给她代酒。沈流举着爪子骂道:“滚蛋,老子最近龙体欠安,喝不这多。”
“你手还没好呢?”眼镜问。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秦穆没动。他心如刀绞地想:你为保护她,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吗?
姑娘见气氛僵,忙打圆场:“不是不肯喝,实在是酒量太差……那只喝半行不行?”沈流二话没说将她手中杯子接过来,口气喝个干净,将秦穆晾在那里。
“哟,黑骑士啊。”胖子见势不妙跳出来救场,“来来来,谁和划两拳,输把这杯酒干。”
眼镜立马很有眼色地接上:“喝什酒,有种把这碗毛血旺汤干。”
秦穆怔怔,问:“你手怎?”
胖子抢答:“逞能呗!明摆着拦不住球非要拦,让人撞飞出去老远,手废。”
这茬沈流句都没和他提过。秦穆莫名升起股愠怒来,皱眉看着沈流。
“扭伤而已,养几天就好。”沈流轻描淡写地说完,视线在他酒杯上转个圈,“你是不是该把杯子放下?”
秦穆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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