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两个字从此成
他心里解不开、剪不断、去不掉
死结，只能用忘却锁起来，假装它曾不存在。
遇见沈流那年他十七岁，在K大附中读高二。
和所有高中生
样，十七岁秦穆每天任务就是按时上学放学，认真刷题做作业，日子过得千篇律。他成绩不错，在年级里能排进前十，属于家长眼里好儿子，老师眼里好苗子，别人家孩子好榜样。
然而好榜样也会有自己困惑和
“田园生活，就是那种开辟小块菜地，自给自足，秋收冬藏，可以不用费力和别人打交道，想吃菜时候就去摘日子。你呢？”
“
想过你在身边日子。”
转动起来齿轮震碎陈年锈蚀，越转越快。分崩离析碎片蝴蝶般股脑儿从缝隙中涌出来，彻底冲破封印。深潭里巨兽发出冲破天际怒吼，露出峥嵘而丑陋脸。
秦穆起身走出暖房，在门廊光里停步。
楚煜说过，许晔是他生挚爱。
笑着想：“他种得这是什
品种？”
又想：“还好只咬小口。”
秦穆将那口热滚滚辣咽下去，张嘴吸两口气缓解下，找个吊椅坐下。这个位置大约也是精心设计过，阳光正好，不觉刺眼。手边架子上搁着本某农业出版社《常用蔬菜种植技巧》。他拿起来翻翻，忍不住笑起来。
书里头居然还有批注和划线。沈流那笔龙飞凤舞字被行行印刷体夹着，显得十分束手束脚。
这些辣椒居然是他亲手种。
方明衍说过，从此牵着卓悦手，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能在万千人海中找到个人相知相爱、白头到老，何其幸运。
可对于秦穆来说，或许在遇上沈流那刻，他生幸运就已经花光。这运气来太早，又走得太快，让他最终不得不臣服于命运松开手。
若曾尝过甜，就会更觉苦难以下咽。而无论这苦多让人难受，他都必须无声无息地吞下去。
因为他是那个先背弃人。
他还种过青菜、南瓜、土豆和茄子。看样子似乎对种菜很认真，不但细致地记录着温度湿度、发芽结果时间，还有自己总结出来小技巧。
是作为无聊消遣，还是因为……
秦穆合上书，像是要把什荒诞想法起关掉。然而大脑却自作主张地按下按钮，锈迹斑斑齿轮陡然启动，彼此契合地运转起来，点点开启记忆封门。
星空，寒夜。他们在彼此怀中依偎着取暖，谈着无所知未来——
“小木头，你想过什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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