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能生在寻常家庭,没有体会过被父母唠叨感觉,也不知道在顾长安眼里他始终都是孩子,甚至比顾承还小些。
“你是贯不会心疼,也不指望你有这份心,可承儿你就没想过吗,他个人,兄弟姐妹全无,你百年之后,他就得跟现在这样单枪匹马孤军奋战,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你真忍心?”
“实话跟你说,是早有这念头,你也别跟犟,你犟不过。大你这些岁数,往后肯定先走,到时候有几个孩子陪着你,也走安心,要只有承儿个,这压力多大,非得操心到死不瞑目不可。”
顾楚望着天花板,忍不住讥讽:“想真周到啊,你死不要垫背吗?”
这句话杀伤力甚大,顾长安手上动作顿顿,默不作声。
瓶子砸人。
罪魁祸首面不改色闪开,洗干净,浴巾把人裹就往床上丢,然后便是强势打开他大腿擦药。
顾楚嘶嘶抽气,拼命夹紧腿逃避,顾长安边弄边骂:“笨。”
顾楚支起身瞪他,气愤难当。
顾长安板着脸说:“瞪做什?自己想想这都几回?”
房里下没声音,顾楚努力忽视腿间作乱手指,顾长安上药,低头亲亲他嫩豆腐似小屁股,才又凶神恶煞般压上来捏着他下巴尖儿威胁:“不想被干死,就别有下回!给记好!”
顾楚气得反驳:“你!”
顾长安说:“怎?无耻?无赖?你这不都知道,怎还学不乖,回回都要往枪口上撞?!”
顾楚气得跌回褥子里。
顾长安副得理样子,边埋头抹药边嘴里叨叨个没完:“别事儿都你对,都王八蛋,可这回没错,那药是随随便便能吃吗,有什事儿不能好好说。你也得替想想,这家业这责任,多忙你不是不知道,个月能回来睡几天呀?哦,你以为没回来睡是找消遣去?那都是应酬,伤身!”
顾楚想找个什东西把耳朵堵,他没见过顾长安在别处也这神神叨叨,老东西,在外头雷厉风行横扫千军,回屋里,有时候婆婆妈妈起来,真赶上几十岁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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