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眯着眼睛观察屋内的环境,窗户开着,窗前桌子上的水杯可能是因为主人当时的着急,而洒了一大滩水在周围。
迟等走到窗户边,他伸手在茶杯内抹了下,杯内的茶水竟然还带着微热。
迟等端起水杯,一口喝尽了杯内的余水,而后往窗外看去。
他们住在三楼,这个程度的高度,身为哨兵的迟等跳下去逃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身为向导的白年会不会选择跳窗逃生,迟等不太确定。
迟等探了半个身子出
站立在房门口一动不动哨兵,他身后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蛇尾,那蛇尾形状巨大,在地板上小范围地游移着。
迟等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意识像是掉进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那个他所厌恶的精神体,像是个古怪的巨兽,正缓慢地从他身体里钻出来,迟等无知无觉,他抬起手抹自己额头的汗,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混沌。
他眼珠漆黑,突然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一只非常小的水母,在空气中浮动着,它像是破开了迟等的黑暗,那微弱的光芒,让迟等的呼吸都平静了下来,他如雨下的汗珠,好像也在这一刹那停了下来。
一会儿。
原来这个世界,有一种害怕会让人产生无力感。
就是除了乞求上苍垂怜之外,再也翻腾不出其他的情绪。
迟等抬手擦了下自己额头的滚落不停的汗珠,他的大脑有些无意识地在运转着。
之前在胶囊旅店,他没见白年后跟白年说“腿软”也不是胡说,他现在膝盖就有些发软。
迟等身后跃跃欲试的巨蛇,在这一瞬间也骤然消失。
那只小水母游荡到了迟等的肩头处,迟等长出了一口气,内心骤然平静了下来。
就像之前很多次,他在黑暗中,被白年唤醒。
迟等咽了下口水,他重新掌握了自己双腿的控制权,他哑着嗓子沉闷地笑出了一声,然后走进了这间他之前怎么都走不进去的房间。
房间内的东西像是被闯入者随意翻了一通,迟等给白年买的几本小人书被丢在了地上。
迟等对此是疑惑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先进屋内判断一下屋内的状况,看下白年逃掉的可能性,再到周围找一下。
或者一把火烧了这个旅店,然后去找今天斗兽场的霍老板,他得让对方悔得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才行。
迟等的意识在提醒自己,他应该做一点什么,他至少应该要做一点什么事情。
他妈的他至少得做一点什么事情!可是他仍旧站在门口,满头大汗,眼珠在眼眶中快速地滚动着。
如果这个门边廊上恰好有人经过的话,他或许会看到这吃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