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鹤难得内疚,自从他得知许临清要依靠药物才能睡着以后,强制地命令许临清不准再碰那些药物,晚上如若不是有要紧事要处理,他都是陪着许临清入睡的。
他以为自己的陪伴能让许临清安眠,却不曾想自己就是许临清最大的噩梦,在他身边,许临清随时有溺毙的危险,又怎么可能好觉。
君鹤眷恋地抚摸许临清的脸,从许临清手里抽走白兰地,略一犹豫,回答了许临清方才的问题,深沉道,“我陪你一起醉。”
他一动不动看着许临清,然后把剩下的小半瓶酒一并灌进了肚子里。
热辣的液体划破他的喉咙,直流淌到五脏六腑,就像是有烈火灼烧,很不好受。
却像疯了一样不给他缓口气,扯着他的领子剧烈地和他接吻,君鹤因许临清的状态眉头深深拧起来,再也忍不住起身将许临清按在落地窗前,眼神深深地盯着许临清,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太反常了,许临清不该是这样的。
许临清会光明正大地反抗,会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绝不可能主动接近他。
“我想干什么?”许临清反问道,眼里有一瞬的失神,然后望进君鹤幽深的眼里,扯着唇苦笑,喝过酒的音色有些许黏糊,“我觉得难受。”
君鹤的心脏忽然被一只大掌抓了下。
不常喝酒的人一次性灌下这么多烈酒,显然是有些遭受不住的,君鹤半天没缓过气,但还是拿空了的瓶子在许临清面前晃了晃,竟是带点讨饶的笑,“小叔叔看,我都喝光了。”
许临清呼吸微窒,恍惚间,他仿佛见到了从前的君鹤,那样的乖巧、温良,他眨了眨眼,提醒自己眼前的不过是一头披了人皮的兽,不能产生他有人性的错觉。
喝醉酒的两人倒在沙发上,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一起。
许临清给君鹤咬,起先君鹤抓着他的头发轻轻哼着,渐渐的就没有了力气,他安静等待着,直到君鹤忍不住合上了眼,才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他试探性地喊
他稍微松开按着许临清肩膀的力度,抚摸许临清凉凉的脸,也许是许临清极少露出这样的弱态,他万分怜惜,动作和声音都很轻柔,像是怕吓着许临清,“小叔叔哪里难受?”
许临清头一偏,眼神失焦,他推开君鹤,控诉道,“我哪里都难受,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
而他的痛苦,都是君鹤带给他的。
君鹤牢牢锁着许临清,不让他推开自己半分,对于醉酒露出脆弱的许临清,他总是那么纵容,他叹气,“难受还喝酒,你是给自己找罪受。”
许临清想到酒,唇角浮现浅浅笑容,“醉了才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