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峰回路转,乌云散去。
许冬时盯着页面上“不好,不吃”,像是重新打气气球,又点点充盈起来。
他敲敲打打,耳尖微热,“吃吧,很好吃,吃完再吃。”
“你还要不要脸?”
隔会,“虾要活。”
弄丢许玙自然也是误会桩,可这两件事加在起,风言风语不少,许冬时便变成因为养子身份而嫉妒幼弟大恶人,他堵不住悠悠众口,谣言愈来愈烈,直至今日他都无法解释清楚,面对那多恶意揣测,他除沉默别无办法。
只有傅驰肯相信他。
虽然傅驰大概早已经忘记曾经在他最黑暗时刻施舍他点光芒,但也正是那点微光,让许冬时熬过艰难岁月,更别说之后傅驰还给他解过围。
叫他如何能不喜欢傅驰?
送走许玙,许冬时回到办公室处理事务,却直都不太能静下心。
时没有让许玙久等,吃个七分饱就跟许玙离开。
站起来时他不经意看眼许玙腰侧,微微抿唇——布料掩盖下有块狰狞旧疤,那是被开水烫过后留下痕迹。
而这道疤始作俑者,是许冬时。
每每想起这件事,许冬时都愧疚不已。
那时他十六岁,正在读高,因为周末跟朋友约好去看电影,就忘记答应过跟许玙起拼乐高事情。
“好。”
许冬时在高兴之余想,他对傅驰也只有这点作用——
小傅:喝喝,他又在勾引。
窗外秋日凉薄,有小道光透过玻璃落在他办公桌上,他盯着稀薄阳光出神,半晌,拿出手机给傅驰发信息。
“别生气,好吗?”
想想,又加句,“过几天给你做虾仁拉面。”
许冬时等很久傅驰都没有回,而窗外阳光也被乌云盖去。
他心里骤然空块,疲惫地靠进阴影里。
等看完电影回家许玙缠着他生气,他歉也道,人也哄,可许玙还是不肯罢休。
许冬时因为感激许家,对许玙这个弟弟可谓是百依百顺,但他不是毫无脾气泥人,许玙不依不饶他也有点不耐烦,可还是沉着性子去厨房给许玙泡牛奶,结果他刚按完开水,准备调水温时候许玙冲进来拉下他手。
拿在手上杯子倾倒,半杯滚烫开水都洒在许玙身上。
帮佣听见惨叫声进来时许玙已经疼得快晕过去,而许冬时也不知所措,人是送医,皮肉烫个几分熟,从而留下不可磨灭疤。
虽然这件事许玙要占半责任,但因为许冬时有“弄丢许玙”前科在身,他在许家就更是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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