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来,播种时,夏日到,稻谷青,减税收,修水利,改朝律。
李知元近来忙于修改南朝之法,大刀阔斧将腐朽条规皆砍去,又不顾朝臣反对下文书建女子私塾,天下哗然,反对者大多数为男子,于是李知元把递上来奏折律驳回,下令不准再有所异议,否则当忤逆罪处置。
皇权强压下,纵是有反对者,也只得闭上嘴。
原先李知元是打算直接下文书允许女子参加科举,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若大动当权者版图,恐怕会适得其反,需得温水煮青蛙,点点把新政策渗透入新南朝。
也许等李知元退位,下代当政者又会倒退,但历史潮流之所向,百年后、千年后,政权中心定不止男子话事,而是才者居上,他期待着那日到来。
陈景屿做回撮合有情人冰人,颇有成就感,余光瞥见李知元笑容盈盈地看着自己,回之笑。
——
半月后,南朝皇后薨,举国哀悼。
而由黎允带领前往北荒兵队也准备启程。
出城门那日,蔡卓站在城门上目送车马渐行渐远。
元开口,难得语重心长,“朕与你、蔡怡相识多年,蔡怡什性格你比朕清楚,她是撞南墙也不回头,你要她嫁与朕,她为你高兴,忍痛嫁,但皇后位并非她心所属,如果她辈子都困在这个位子上,她生都不得快活,你身为她兄长,应该比谁都希望她能开心。”
蔡卓被李知元三两句话堵住,半晌才气道,“若这是圣意,臣不敢不从。”
蔡怡难过道,“哥哥!”
李知元毫不犹豫,“这便是圣意。”
陈景屿在旁不出声,他猜测蔡卓是在给自己个台阶下,如果这是圣旨,他便不得不从,也能给自己个接受黎允和蔡怡理由。
等新条规正式施行,已是秋收时。
这几个月,南朝
马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个女相男子,与他遥遥相望,无声动唇,“哥,千山万水,终有重逢。”
天下之大,总有容得下两个女子地方。
她们会在属于自己天地里发光发热,携手安度此生。
32.
距李知元登基已过大半年,南朝政权趋于稳定,北荒边境也由于黎允镇守而归于太平,江山派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蔡卓脸色变又变,哈声,作揖,“臣领旨。”
话落,头也不回地走出凤鸣殿。
蔡怡和黎允双双落泪,叩拜拂袖而去蔡卓。
陈景屿扶起二人,“来日方长,蔡将军只是时想不通,总有日会接纳你们。”
黎允双手抱拳,“与清婉事,有劳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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