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虎”馄饨摊贩面露惊恐。
纪榛问道:“什通天虎?”
“二位有所不知,这通天虎是们县老爷结拜兄弟,平时就靠收保护费为营,谁要是不缴就痛打顿。们做小本生意,他有人撑腰,们惹不起,打也打不过,可又哪里来那多银钱给他呢”
小摊唉声叹气。
纪榛拍案道:“岂有此理!”
江南无雪,初冬季节夹杂着丝丝缕缕寒凉。
沈雁清和纪榛在市集小摊前吃着香喷喷馄饨,皮薄馅多,口个,吃下去热气从衣衫里腾腾地散出来,整个人都是热乎。
纪榛穿得有些多,吃热,颈子里冒出点热意。沈雁清见他两颊绯红,拿微凉手背贴住,道:“慢些吃。”
凉意很好地缓解纪榛燥热,他满足地长呼口气,放下勺子打个饱嗝,“吃饱。”
沈雁清唤来摊贩结账,把四个铜板放到摊贩手中。
头望眼沈雁清,豁达笑笑,“去吧,再晚天黑前出不京都。”
纪榛与沈雁清站于车前,朝纪决拱手,复又上马车。
车轮滚滚,纪榛从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同城门纪决和蒋蕴玉挥手,“哥哥,蒋蕴玉,保重——”
蒋蕴玉慢慢打开木盒,将折下箭头握在掌心,低喃,“纪榛,再会。”
—
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握住手腕。
沈雁清道:“你又忘,这儿不是京都,凡事”
“知道凡事三思而后行,可难道就由着他欺
他二人皮相好,虽装扮简约仍吸引不少注目,摊贩乐呵呵道:“两位公子长得真俊俏,从前不曾见过你们。”
沈雁清回:“近日才在此落脚。”
“是短住还是长居?”
纪榛抢答:“长居。”
摊贩还想说点什,前头突然传来阵骚动。沈雁清和纪榛循声望去,只见壮汉正恶声恶气地在小摊前说些什,似是起争执,竟拎摊贩领子大骂。
马车路畅通无阻地抵达温柔水乡。
沈雁清还有十日才上任,并未即刻到官府报到,而是与纪榛四处游玩。
到此处,纪榛才知晓沈雁清已托人将诸事安排妥当。待沈雁清就任后,二人会入住朝廷分发官邸,与沈家双亲分屋而居,只每月初十五共进膳。
沈父无官职在身,每日落得个轻松自在,闲暇无事便到市井与人下棋,沈母依旧醉心礼佛,终日跪在佛堂里。纪榛与他们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偶尔见着也是略显生疏地点头示意,倒还算平和。
二人在江南地界吃吃喝喝,从未有过闲适,只是今日出门不久就遇见桩令人义愤填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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