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帐外部与其余无异,里头却别有洞天。
长桌上摆着大大小小泥娃娃,红黄绿橙颜色各异,个个胖滚滚圆乎乎,其中几只还被人用墨水画胡子,可爱又滑稽。帐面贴着不少五彩缤纷图画,帐顶垂着编制成股彩绸,如此靓丽色彩本不该出现在灰扑扑军营里,可若想到营帐主人是谁,眼前切都又变得合情合理。
沈雁清目光灼灼,近乎是寸寸地端量着,唯恐错过丝毫细节。
他抚过木桌,指节缓慢蜷起半握成拳,在纪决
每顶营帐皆如出辙并无稀奇处,将士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沈大人,这处是军中水槽,漠北水源紧缺,军中兄弟们每日都会到市集运水”
“市集?”
“是啊,今日市集还有杂耍看呢。”
沈雁清垂眸不语,路过处营帐旁脚步却慢下来。
串银质风铃系在帐门上,风吹发出叮呤叮铛响,清脆音色给枯燥军营生活平添几分趣味。
蒋蕴玉颔首,“明白。”
此番行事无论成与败皆不是光明磊落之事,自是倍受煎熬。二人神色沉凝,时无话。
巳时初,出使马车停在军营前。
沈雁清下马,步履沉稳地上前,抬眼与满身银甲立于营前蒋蕴玉对视。他目光平且淡,仿若从未与蒋蕴玉有过半分龃龉,礼数亦周全,与其余两位使臣同作揖,“蒋小将军。”
二人目光碰撞又错开,暗流涌动。
他忽而便走不动道。
“这是小秦兄弟营帐,他是们将军最顶好知己。可惜他今日不在军中,否则你就可见着将军与他相处几多有趣。们兄弟私底下常常偷着乐,说他俩是,打情”将士嘶声,拍下脑袋,“打情骂俏!”
沈雁清拢在袖里手微微紧。
将士见他杵着不动,正想唤他,先看向不远处叫声,“秦先生。”
沈雁清转身,见到立于风沙里纪决。
少顷,蒋蕴玉笑着抬手,“诸位大人路途艰辛,随本将军同进账歇息。”
沈雁清位于最左侧,听几人寒暄,目光徐徐环顾圈,并未见着朝思暮想身影,却仍是有些执着地打量着。
蒋蕴玉打断他巡视,道:“看来沈大人对军营极有兴致,待会儿本将军让下属带你观望番。只是营地艰苦,并不如京都那般繁盛,恐怕要让沈大人失望。”
对方话中有话,沈雁清只轻声说:“有劳将军。”
接待过后,将士领着沈雁清在军营里巡视,沈雁清踩着粗粝沙土,感受着纪榛走过每步,枯竭许久四肢百骸似点点充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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