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将纪榛脑袋按在自己胸前,驭马离去,句“回家”散在风里。
平生太过小心,朝起意,言不可尽,情不可及。
作者有话说:
经历父亲惨死、兄长流放、心上人暗杀自己、目睹行刑,榛榛没精神错乱已经很幸运。至少目前这阶段,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天真可爱,也不可能再信沈大人,“发疯”才是正常。
沈雁清想要搂住他,他却苍茫地往后推,先看看李暮洄,又盯着沈雁清,痛苦摇头,“你们是伙,不信你们,不信要去宁州找兄长。”
他跌跌撞撞往前行,沈雁清拽住他手腕。
恨如天,怨似海。
纪榛悲怆下口不择言,凄厉发问:“为什不是你?”
沈雁清似被箭钉在原地,怆痛至极,不是他什?不是他感染瘟疫,亦或者死不是他?
他忍下心口剧痛,记手刀落在情绪崩溃纪榛颈后。
他重新抱稳纪榛,看向李暮洄方向,眼底寒凉,不卑不亢道:“臣未曾后悔追随殿下,可从今往后,这条大道恕臣不能再与殿下同行。”
搅乱池平静湖面无需多大风力,颗微不足道小小石子也会掀起泛泛涟漪。
沈雁清步履坚定地抱着纪榛走出三皇子府,将人安置在马上,用披风盖严实,寒风吹,他别过脸剧烈咳嗽起来,心肺仿若火烧般灼痛,眼前更是阵阵白光。
他抽出匕首,抿唇割破掌心,再竭力地握紧粗粝缰绳,用肉身疼痛维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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