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不理沈雁清,翻身背对
沈雁清被他打得偏过头,总是丝不苟墨发也垂下几缕。等纪榛消耗全身气力,气喘吁吁地抖着手,沈雁清已是衣衫凌乱,颈子也多不少挠痕,脸上更是有道长长血痕从眼角划到脸颊。
纪榛曾为这张脸神魂颠倒,如今纵是负伤,亦平添些凄然妍丽,可他已无心品赏。他摊开手看着自己掌心,十指颤个不停,被沈雁清牢牢攥住握起来。
“为什,总是要骗”
今日目睹斩首在先,被三殿下恐吓在后,又因荒诞无稽南疆秘药濒临崩溃,纪榛早就魂飞魄散,发泄过后,终是逐渐平静下来,大颗眼泪安静地往下掉。
沈雁清手拢着他掌,从衣袍里抽出封信笺,神色自若道:“你兄长信。”
榛摸着肚子跌坐在地,护体似将身躯半蜷。他害怕,太害怕。
怕刑场滚动血脑袋,怕城府如海沈雁清,也怕会有孽胎将他开膛破肚从他无法受孕身体里爬出来
沈雁清凝望着看似完好无损实则支离破碎纪榛,头回没有强势接近,而是与纪榛同坐在地面。他犯痴症似低声说:“你不想有们孩子。”
纪榛闻言痛苦地抱着头,胸膛急剧起伏,把下唇咬得发白。
沈雁清见此幕痛之入骨,不欲再惊吓他,温声说:“大夫将金子还给你。”
纪榛愣愣抬眼,满脸提防——这几月兄长从未有过来信,沈雁清莫不是又要骗他?
沈雁清把信笺放到他掌心。
他半信半疑地将信纸抽出来,兄长字迹熟悉可辨——榛榛,兄切安好,勿念。
纪榛犹如抓住悬崖绳索似珍贵地将信纸贴到心口位置,又哭又笑。
沈雁清见他终于冷静,扶着他到软榻上坐好,不顾自己挠伤,替他褪鞋袜。
纪榛抬起红通通眼睛。
沈雁清把金子丢到他脚边,放缓语调,“大夫没能替你写药方,自然不能收你金子。”顿顿,“没有秘药,是气你同意另娶,信口开河”
纪榛先是怔,待回味过来沈雁清话,有汹涌气恨从眼里迸发出来,他像被逼到绝路敢与野兽对抗羊羔,猛地扑上去抓住沈雁清手,狠狠地叼住手腕位置,点儿余力都没有留,牙关死死地往下咬。
剧痛使得沈雁清握紧拳,但他没有阻止纪榛动作,纪榛望着他满是痛恨眼神比肉体带给他疼更甚百番。
纪榛咬得牙齿酸痛,不多时就尝到血腥味,这才颤巍巍地松开满是鲜血嘴,改而毫无章法地扑打沈雁清,控诉地嘶叫着,“你骗,你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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