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吉安拿来铜镜瞧,只见唇角不知何时裂开,就连舌头都有些发肿,倒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饮酒过度致使。
洁口时受些苦头,他咕噜将薄荷水吐在铜盆里,嘶嘶抽气,还想询问沈雁清宿主屋之事,就见多时不曾出入这间厢房之人踏日而来。
吉安很有眼力见地躬身告退。
纪榛抱着被褥坐在榻上,乌发披散,脸蛋有点苍白,双眼睛却亮若繁星。
醉酒后切纪榛都不记得,他等沈雁清走至塌边,羞赧地仰面问:“吉安说你昨夜宿在这儿?”
沈雁清半直起身躯,用手背抹被咬破唇角,拧下眉心,而咬伤他始作俑者正嘟嘟囔囔说着什。
他凑近去听。
纪榛说是,“还想吃。”
—
日上三竿,纪榛悠悠转醒。
着他指腹,如幼兽求怜。
他倒水,站在烛影里沉眸不动。
纪榛似是真渴极,嘴唇不住翕动,还不自觉地做出吞咽动作。
醉酒之人如何自饮?
沈雁清捏住纪榛两颊,强迫熟睡之人打开唇齿,俯身,在距离半寸距离停下,凝滞瞬后,重重地贴上从未有人触及柔软唇舌。
沈雁清没有否认,嗯声。
纪榛喜不自禁,把这当成与沈雁清重修旧好苗头,正想鼓起勇气再多说些体己话,沈雁清先他步悠悠道:“酒彻底醒?”
他忙不迭点头。
“那好,先用膳,再向你讨之前欠下半责罚。”
纪榛不解地眨眨眼,后知后觉对方
他从未如此醉酒过,觉醒来头痛欲裂,蜷在榻上哑声喊,“吉安”
吉安闻声而来,连忙端上洗漱之物,伺候着纪榛起身,又让小厨房热好粥食。
纪榛爱干净,每日沐浴必不可少,本以为宿醉过后会浑身酒臭,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干爽清整。
吉安瞧出他困惑,笑嘻嘻道:“昨夜沈大人在主厢房睡,替公子换衣衫。”
纪榛听这话头疼都缓解不少,方张口牵动唇瓣,痛得倒吸口气。
清甜甘露入口,纪榛皱着眉心舒展,急切地攫取醴泉。可他很快就察觉到还有其余什软物钻进他嘴里,极为不安分地搅动着。
福禄楼鱼竟然这样鲜活?
纪榛啧啧地吃着跃动软鱼,含住想往喉里咽,那鱼儿比他想象中还要活跃,任凭他如何吮动吞食,仍精力充沛地在他口中横冲直撞个不停,甚至反客为主咬他舌头。
好没有道理、好放肆鱼啊。
纪榛不甘示弱地拿唇舌跟这尾鱼打架,也不知道过多久,整个下颌都是酸麻,连呼吸都不畅,才终于成功地将恶鱼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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