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境况,当务之急是将纪榛斩草除根。
可沈雁清也不想平白冒险,纪榛前脚方胁迫沈家成婚,后脚就遭暗杀,做得再干脆利落,纪家宁可错杀也绝不可能放过沈家。
长街那箭是对纪榛警告,沈雁清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但纪榛比他想象中还要固执,甚至于吓得缠绵病榻也不曾悔改。
次不成,便策划第二次,这回需得见些血才叫纪榛迷途知返。若真到必须赶尽杀绝之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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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清曾对纪榛动过真真切切杀心。
纪榛绝食第三日,他好言劝解对方无果,翌日收到封只写“除”之字信笺。
平静无波朝堂底下是奔腾澎湃,天子多疑,为平衡朝中势力,放任太子与三殿下明争暗斗多年。二者势力旗鼓相当,终有日大衡朝会白浪掀天。
在外人看来,沈家信奉中庸之道从不沾染党派之争,可早在沈雁清未及第之前就接到太子和三殿下抛来橄榄枝。
:“若是悔,纸和离书而已。”
轻描淡写句话砸得纪榛头昏眼花。
他愣怔地无法做出反应,沈雁清满不在意语气犹如根尖锐银针狠狠地扎进他心口,疼得他呼吸都放缓。原来整整三年,沈雁清对他依旧避之不及,直存着想要和离念头。
他毫不怀疑只要他此刻点头,沈雁清能立马写下和离书让他离府。
纪榛十指紧攥,纵然知道他这般死缠烂打十分惹人憎恶,却还是执迷不悟地颤声道:“除非死,否则你沈雁清这辈子婚帖上只能有纪榛二字。”
再三权衡后,沈雁清封信笺暗中投递三皇子府,成为三殿下党支暗箭。
开国功臣王蒙老将军手握五万精兵,若沈雁清能迎娶其曾孙女,王家皆为三殿下所用,对来日争夺储君之位大有加持。
本是板上钉钉事情,可谁都没想到半道闯出来个纪榛。
沈雁清将点燃宣纸连同信封同丢进瓷盆里,烧透灰烬被从窗缝里吹来风卷起。
纪重是内阁首辅,纪决乃吏部侍郎,父子俩在朝堂中位高权重,太子得二者相助如虎添翼,若王蒙再投入太子党,对三殿下无疑是迎头痛击。
沈雁清似料到纪榛回答,神色不改,静静地看纪榛半晌,转身离去。
可这回纪榛却失追逐勇气,他只是呆呆地目视着沈雁清消失在夜色当中,继而浑身瘫软地跌到六角凳上。
沈雁清走出几步,听见进屋吉安低语,“公子,别哭”
他步履顿,抬头望月,无声微叹。
不知是感慨他与纪榛姻缘,还是无解自己再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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