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沈状元好棋艺,等自愧不如。”
沈雁清不骄不躁,微笑示意,转眸恰好瞧见怔然纪榛,出于礼节朝纪榛略颔首。
也正是这眼,让纪榛迸发出渎神勇气。
诗会结束后,他迷迷糊糊地被扶上马车,还未坐定,就听
他个年年考丙级末等生,腹中诗句屈指可数,可为睹沈雁清风采,他还是硬着头皮占宴会席。
可想而知,纪榛出多大糗。
也不知道那击鼓人是否故意,好几次红花传到纪榛手里,鼓声便恰好停下。
纪榛接不诗句、对不出对子,只好罚酒。杯酒接着杯酒下肚,他喝得两颊绯红,看人都带虚影。
沈雁清坐在他左上方,定也见到他丑态。纪榛羞愧至极,只恨不能打个地洞钻到最底下去。
因着紫云楼之事,沈雁清当夜去东厢房。
纪榛心里抱屈没跟着去,可钻进被褥里又觉着孤枕难眠。
他想到沈雁清冷淡随你二字,忍不住小声问正在剪烛芯吉安,“是不是不该在紫云楼跟他们辩驳?”
吉安心护主,“那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说,公子骂得轻。”
纪榛低喃,“还是你好。”
好在击鼓传花对诗并未持续多久。
纪榛饮太多酒,胸闷气短,躲在大树之后顺气,依稀听见有人在唤沈雁清,探着脑袋望去。
只见身穿月华锦袍沈雁清被众人拥簇着立于葱郁树下,眉目雅淡,修长两指夹颗黑棋,出世超凡得有如天上皎月,亦若云中仙鹤。而身为凡夫俗子纪榛只可远观而不敢近看,恐惊凡间仙,尘中神。
他只是遥遥地望着沈雁清,就足以让他神晃魂荡。
不到半炷香时间,沈雁清在众人期待眼神中落子,黑棋入棋盘,这盘多年未解堪称死局困棋刹那疏通。瞬死寂后,周遭爆发出惊叹声。
吉安又宽慰纪榛几句,这才放轻脚步回屋歇息。
烛芯剪得短,燃个刻钟就灭,往常这个时候纪榛早已会面周公,可他摸到空荡荡身侧却怎也难以入眠。
皎洁银月透过纱窗照进房中,纪榛伸手,那片莹白就落在他掌心,但他握掌又什都抓不住。沈雁清亦如这抹银月,无论他如何接近,似乎都远在天边。
那日长街游行后,纪榛打听到沈雁清将赴场诗会,向兄长撒娇求得纸请帖,只为再见沈雁清面。
纪榛其实不爱参加这些文邹邹诗宴。来他才疏识浅,吟诗作对非他所好,有那闲工夫不如去赏湖,二来更是不想在宴会上钝口无言丢尽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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