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抿唇,“他若死前头,给他守灵,若先离世,他爱娶几个就娶几个。”
除非他死,否则他定不会让沈雁清染指旁人。
“你竟然诅咒儿子死。”沈母气得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好得很好得很,这就是雁清娶好妻子,来人,开祠堂。”
纪榛咬咬牙,仍是直挺挺站着。
纪榛喜美人,无论男女,真心夸赞道:“母亲从哪儿收罗美人图,甚是好看。”
他绕着画相欣赏起来,越看越是喜欢,正打算向沈母讨要幅拿回去细细品味,听得沈母说:“你与雁清成婚近三年,也是时候给他纳个侧室。”
纪榛怔,看向沈母,“母亲何意?”
“沈家只雁清条血脉,自要添丁添福。你虽为沈家媳妇,到底是男儿身,无法孕育子嗣,丈夫不提,你心中也要有数,念你年岁还小,不懂事宜,替你做主。”
纪榛原想今日听完训话就相安无事,未料到沈母拿这事做文章。他顾不得尊敬长辈,反驳道:“沈家人丁确实单薄,母亲如此懂礼数,怎不替父亲多纳几个侧室,为沈家添福?”
:“少夫人。”
他听着这声声,又思及沈雁清应承与他同用晚膳,决心无论待会沈母说些什皆当作耳边风。
婢子进去传话,沈母有意晾着纪榛,他在外侯约莫半个时辰才得以入内。
沈母年逾四十,上年纪亦是美人,只是面容端肃,瞧着并不好相处。
纪榛行礼道:“母亲安好。”
他虽不是能言善辩之人,但除心甘情愿在沈雁清那里吃瘪,旁人他还是可以堵两句。
此言出,满室凝重。
沈母脸色骤变,狠狠拍桌,“放肆!”
纪榛心知方才话是大不敬,他说完也有几分悔意,但覆水难收,他只得接着道:“母亲,有在日,沈雁清绝不可能纳侧室,此事没得商量。”
沈母美目圆瞪,“你怎知雁清想法,他被迫与你成婚已是无奈,你难不成还要他此生膝下无儿无女,无人送终吗?”
他对待自家老父都不曾如此敬重,沈母迟迟不应,也恭恭敬敬地盯着自己鞋面。
片刻,沈母才开口,仍是那些为人妻要贤惠温良大道理。纪榛左耳进右耳出,心思飘到天边去,会儿想翅鲍要怎个炖法,会儿想沈雁清现下在做什
沈母叫他两声他才茫然抬头,“您说什?”
顶头妇人面露怒容,勉强压下责问话语,对婢女摆手。
几个婢子拿着卷好画卷站在纪榛面前,纪榛不明所以,等画幅散开,每卷里头都画着个美娇娥,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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