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参什?”沈雁清抬眸,眉目犹如冷峭冰山,“怪与你分房而眠,还是疑心与他人有染。纪榛,你除拿纪家权势压人,还会什?”
纪榛脸色阵青阵红,又羞又恼。
沈雁清收回目光,“既如此委屈,便早不该来招惹。”
话罢,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今晚是吉安守夜,他在外头就听得屋内争吵,捂着耳朵不敢细听。如今见到沈雁清出来,吓,也不敢拦,等沈雁清走远,才慢慢地挪到房中去。
可他不信两人独处之时只谈正事,不聊风月,何况易执容貌绮丽,多少男女为他倾心,沈雁清当真没有半点儿别想法?
就当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越是爱慕沈雁清,就越是担忧对方会对他人有意。
纪榛再问:“还有呢?”
沈雁清闭闭眼,再睁眼时里头只剩下漠然,“够,今夜去东厢房就寝。”
二人院落有主厢房和东西两个次厢房,每有争吵,沈雁清便会与纪榛分房睡。
罢休。沈雁清与易执之事梗在他胸口并非朝夕,他如今不过借题发挥,势要沈雁清亲口承认二人清清白白才能安心。
“好,不谈今夜,那之前呢,之前你与易执在书房里谈何事?”
沈雁清静默望着他,似不满他再咄咄逼人,抬步欲走。
纪榛手挡,“你心虚?”
被沈雁清若冷泉眼神瞧,他忐忑地抿紧唇,不知是否该继续追问惹得对方厌弃。
只见纪榛满眼通红站着,吉安见怪不怪,叹道:“公子,沈大人走。”
纪榛用力地吸口气,他想砸手边瓷器,又怕乱撒气传到沈母耳朵里再叫他去跪祠堂。忍又忍,只握紧拳
纪榛好不容易盼来沈雁清,哪能让人就这走,气道:“你不准去。”
沈雁清脚步不停,手已然搭在门栓上。
纪榛慌,没多想便说:“你若走出这扇门,就”
他还没想到拿什措辞来阻拦对方,沈雁清回眸冷笑,“怎,这次是要找你父亲还是兄长告状,好让他们在朝堂上参本?”
纪榛并未往这方面想,但早些年他确实也做过这等事,难以回驳。
“你真想知道?”
纪榛呼吸微滞,隐隐觉得接下来话不是自己想听,但还是执拗地回:“自然想。”
“与易执谈古今,论朝堂,聊贤书,对诗句,说近在眼前郊外流民,言远在千里之外西北战事。”沈雁清看着纪榛点点苍白脸色,“这些,你可懂得?”
纪榛抬起手垂下去,哑口无言。
他自是不懂,所以沈雁清才不愿跟他多说言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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