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阳找到主心骨，牵着绳点点脑袋，“那你呢？”
“
在家等你。”褚越凝视着不远处
身影，这次不再是询问口吻，而是不容置喙道，“你得自己回去。”
宋思阳为难且困惑，“为什
不可以
起”
褚越果断地挂断
电话。
他见到宋思阳眼尾倏忽地浮上点红晕，但对方纵然感到委屈，也并没有哭出来。只是蹲下来来拍拍团团脑袋，像是在给团团打气
有过路大爷骑着单车路过，停下热情地朝他打招呼，“小伙子，遛狗啊？”
宋思阳抱着狗没回应，那人自讨个无趣，嘴里念念有词地离开，大概谁都不会觉得个看起来已经具有完全形式能力成年人会有社交障碍。
褚越将这幕看得真真切切，垂在身侧十指慢慢握起来。
他想起来年少时宋思阳，那时对方虽稚嫩青葱，也带着挥之不去胆怯和认生，却依旧会尝试伸出柔软触角去感知陌生世界，而现在宋思阳却像是只被剥掉壳蜗牛，只剩下对外界恐惧和抵触。
是他把宋思阳变成这样，可他真希望对方这样懵里懵懂地过辈子吗？
宋思阳就接受，除洗澡外对方都没有摘下来。
不出意外，这类手环会跟着宋思阳辈子，他不怕宋思阳跑丢。
团团扑着要去咬天边飞过只麻雀，撒开腿跑，宋思阳只得连忙跟上，牵引绳抓得牢牢，怕团团去不复返。
褚越看着跑远宋思阳，抿唇，狠心地转身躲在附近遮挡物后。
等宋思阳下意识回头去寻身后褚越，却发现空荡荡，个人都没有。
他想私自将阳光藏起来独自欣赏，却忘记朝阳要在青天下才最璀璨。
宋思阳找不到褚越，似海中没定海神针，整个宇宙都在地动山摇。他神情恍惚地站着，不知道自己下步该做什。
这时，褚越事先放在他口袋里手机响起来。
宋思阳马不停蹄地拿出来接听，无助至极，“褚越，你在哪里”
清朗音色从机械里流淌出来，点点揉开他恐慌，“宋思阳，回家路你还认得吗，自己回去好吗？”
他神情怔，狗也不溜，三两下抱起团团，继而快步往回走，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褚越是真不见，脸上被淡淡惶然覆盖，眼神也很是不安。
他走几步，忍不住轻声喊道：“褚越，褚越？”
躲起来褚越并没有应答。
宋思阳慌张不已，抱着团团茫茫然地站在原地，想走，怕褚越回来找不到他，不走，又很害怕自己个人。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独自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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