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兴奋被击打个粉碎,回去时只剩下面对未知惶然与忧悒。
宋思阳蔫蔫地微弯着背,无心再欣赏车外风景。
下高架桥时,褚越淡淡语气打破车厢内沉寂,“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宋思阳愣下,扭头看着不知何时摘下只耳机褚越。
从宋思阳角度看去,对方神情沉静如水,仿若
有同学实在好奇宋思阳身份,忍不住上前问道:“你跟褚越起来?”
从今天开始,宋思阳名字将和褚越牢牢地捆绑在起。
他点下脑袋,同学又问:“你是褚越朋友还是亲戚?”
宋思阳连连摇头,“不是”
同学狐疑地打量着他,似乎在猜测他话里真实性,目光落到宋思阳装扮上,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新学期少不自介绍,宋思阳坐在角落,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同学们,等到他时,他连腿都迈不动,只站在原地干巴巴地说自己名字。
面对同学们好奇眼神,他呼吸不畅,频频看向左上角褚越。
褚越接收到他视线,只回望眼又收回,很难说清楚这眼是什意味,就像在看个出洋相陌生人,既不嘲笑也不关心。
老师是个爽朗大方青年,用句思阳同学太害羞恰当地替他解围,宋思阳才得以重新坐下。
褚越和其它几位同学也只说自己名字,但那是不同,他们都自信昂扬,没有个会像宋思阳连说话都含在喉咙里。
宋思阳耳朵尖都发起热来。
少年心思敏感至极,又悄悄将脚往里缩点。
在宋思阳以往世界里,就算他是孤儿,但周围都是普通家庭孩子,大家穿着大几十衣服鞋子是寻常事,即使他比别人贫困些,鞋子穿旧穿坏还继续穿也不会有人另眼看待。
他不是会跟别人攀比性格,可面对这群不识人间愁苦半大少年探究眼神,他还是感到些微窘迫。
正在他坐立不安时,褚越终于结束谈话,宋思阳跟同学告别,急忙跟上褚越步伐。
带给宋思阳冲击远远不止这些。
他初中学无外乎数理化历政地,可到鼎华才知道,他要跟班内同学起学习IB课程,前年打基础,后两年系统学习。
可宋思阳从未接触过这类课程,他听得云里雾里,心里不安越发浓厚。
半天下来,宋思阳就像踩在绵软云端上,迟迟找不到落脚实感。
下午不必到校,十点半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宋思阳如释重负,正想找褚越询问接下来安排,却见褚越和人在说着话,他时不敢上前,在原位静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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